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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浩波《谁在拿90年代开涮》

侍仙金童1年前 (2023-10-18)大家论战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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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拿90年代开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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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浩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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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而现在,我发现自身所处的“90年代”正面临着这样一个“任人打扮”、“被人开涮”的尴尬境地。在这里我想说的主要是诗歌。我主要想提到的几个人名是我一贯就很讨厌的所谓“著名”诗评家程光炜;是我曾经一度敬重过而现在对他的所做所谓怀疑的北大教授洪子诚;是整天以“知识分子”自诩的高中毕业生欧阳江河;是满嘴“帕斯捷尔纳克”、“布罗茨基”等洋名洋姓,满嘴“流放”、“沉痛”的王家新;是写了一百首长着同样面孔的坏诗却正在试图建立他在“90年代”诗歌地位的孙文波;是满嘴优美词语却始终无法堆砌成一首好诗的陈东东;是从任何方面来看都不值一提而现在却暴得大名肖开愚;以及等而下之的张曙光、臧棣、西渡之流。

我之所以将在这篇文章中尽情表达我对他们的鄙弃,绝不仅仅是因为糟糕的诗歌洞察力本身,问题在于,他们不仅仅在写着糟糕的、装神弄鬼的、糊涂虫般的诗句,不仅仅披着所谓“叙事功能”、“具体”、“准确”、“诗的抱负”之类大帽子式的东西,做着故弄玄虚、装酷玩深沉的所谓“诗学评论”,他们还正试图用他们这些新“宫体诗”式的东西,毫无生命力的东西去占领整个当下诗歌语境,去涂改“90年代”中国诗歌的成就,他们就这么一哄而上的用这些缝缝补补的投机活儿来糊弄大众。我主要所指的是目前搁置在我案头的三套大书,一套是门马主编的所谓《中国当代诗人精品大系·坚守现在诗系》,共五册,作者分别是欧阳江河、肖开愚、孙文波、西川、翟永明、陈东东;另一套是洪子诚教授主编的所谓《90年代文学书系》,我手头的这本是其中由程光炜主编的诗歌卷《岁月的遗照》,其中的主打诗人依次是张曙光、欧阳江河、王家新、翟永明、西川、肖开愚、陈东东、孙文波、臧棣、柏桦、王艾、黄灿然、张枣;此外,我还能联想起此前湖南文艺出版社的一套《当代诗人自选集》,所选作者分别是欧阳江河、王家新、陈东东、西川等人。而在我所提及的前三种诗歌从书中,无不充斥着程光炜先生和洪子诚先生“辛劳”的身影。

在这种强大的出版势头和新闻炒作中,在这种动辄以“90年代”和“当代诗歌”之类的总体性称谓冠名的丛书影响之下,对“90年代”中国诗歌本来就不甚了了的中国公众似乎只能认同这样一种事实,即“90年代”中国诗人中的中坚分子就是欧阳江河、王家新、孙文波、肖开愚乃至张曙光臧棣他们,而“90年代”最牛逼的诗歌批评家也就理所当然的是程光炜、洪子程、唐晓渡诸先生了。

多么好啊!中国的诗歌秩序建立起来了!多美好啊,中国诗歌终于有了核心了!多美好啊,中国诗歌爱好者们终于可以继汪国真之后找到新的技术主义的崇拜偶像了!

 问题是,他们以及他们所标榜的立场,在我们这个年代真有那么重要吗?真的拥有如他们自己所言的深刻意味吗?真的就是我们这个众声喧哗的语境中最中坚的话语力量吗?

 对此,也许我不该急于做出断然的否定,那么好吧,让我们打开《岁月的遗照》中程光炜先生所作的导言,让我们来看这一段极为“精妙”的文字——“在我看来,这个同仁杂志(《倾向》,笔者注)成了‘秩序与责任’的象征,正像彼得堡之于俄罗斯文化精神,海德格尔、雅思贝尔斯之于二战后德国知识界普遍的沮丧、混乱一样,它无疑成了一盏照亮泥泞中的中国诗歌的明灯。团结在这个杂志周围的,有欧阳江河、张曙光、王家新、陈东东、柏桦、西川、翟永明、肖开愚、孙文波、张枣、黄灿然、钟鸣、吕德安、臧棣和王艾等。”

 我们姑且不去理会什么秩序什么责任什么象征,姑且不去理会彼得堡的知识分子群体和海德格尔、雅思贝尔斯这样的旷世学者与我们这些诗人们是否具有可比性,他们之间是否具有判若云泥的区别。我们起码可以从程光炜的这段文字中看出,这帮被定格为“90年代”的诗人们原来是一伙的!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啊,一个《倾向》杂志的同仁们便构成了“90年代”诗歌的全部,更绝妙的是,这些人还都是程光炜先生的朋友!我真不知道这是奇迹还是一出滑稽剧!

难道中国的诗歌就是由他们所构成的吗?让我们撩开他们那些喧闹莫测的语言和故作从容的口吻,直接楔入他们的文本中去看看这些时代的佼佼者们——

 

“他观察月亮直到双目失明。/他告诉她他想哭,痛哭。/她搀扶着他走下图书馆的台阶,/‘但是,’他说,‘那违背了初衷。’(肖开愚《嘀咕》)——真是莫名其妙的嘀咕,故作姿态的深沉,对于这个世界,肖开愚除了玩弄玄机还能知道点什么呢?他知道如何真诚地去面对生活和写作吗?

 “泥泞的夜。在一个女人身体里进行的/知识考古学/黑色的皮包/以及里面准备好的论文……”(王家新《挽歌》)——看到这样的诗你能猜想我们的王大诗人在表达些什么呢,知识考古学在女人的身体里进行着,这是什么话呢?王家新的所谓名作《帕斯捷尔纳克》写得最好的永远是那些带着引号的句子(引用的是他人的诗句)!他永远在伦敦,在俄罗斯,他永远倾诉着他的布罗茨基、帕斯捷尔纳克、卡夫卡,他就是不在中国的土地上生长!他整天重复着“流放、流放、流放,”问题在于,谁流放你王家新啊!你不是北岛,不是杨炼,不是布罗茨基,你永远是谨小慎微的王家新!

 “这些想法令人尴尬,或者相反/只是让你感到——譬如不安,或者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你无法用语言捕捉。三十年来/我一直在做这件事,但总是徒劳……”(张曙光《边沿的人》)——看到这样的诗了吗?唧唧歪歪,纠缠不清,哎呀我的张曙光呀,你能不能干脆一点,能不能把事情讲得清晰一点,你以为含糊不清就是所谓“叙事功能”吗?你以为吞吞吐吐就是诗人的典雅矜持吗?

“前额的历险/触及背向空气的手指/点点滴滴,甜蜜的火焰/夜的盲目拱顶/水漫天空/少女赤裸而多腰……”(欧阳江河《聆听》)——我绝不想否定欧阳江河的才华,但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呀,如果一首短诗需要一种鸿篇巨制来解释的话,那干脆就是一则拙劣的谜语了!当然,欧阳江河是“中年知识分子”,我既非中年,也非什么知识分子,当然难以理解欧阳先生的苦心了!

这批人中的多数,却沉迷于故弄玄奥、故弄玄虚、装神弄鬼、废话连篇的下作状态之中,而程光炜之流的所谓诗评家们却兴高采烈的为自己的一帮铁杆哥们儿进行着逐一的阐释,什么经验利用呀!角度调离呀!语感处理呀!文本间离呀!意图误解呀!反正什么词不像人话什么词就从他嘴里蹦出来,什么词扯蛋就用什么词。程光炜呀,你们老大不小的人了,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读上几本书,说些实实在在的、动机纯良的话呢?干吗非要像现在这样,用“陌生化”的言词来掩饰自己的无知和缺乏底气呢!您不觉得这样丢份儿吗?您当然不会觉得丢份,你正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玩得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乐此不疲呢!不是吗?您在诗歌界、学术界中的地位正在一步步确立呀!您快成我们这个时代诗歌的代言人了,多幸福啊,您呐!

可是,在您和您的同党们成功地在某些方面压制住了90年代那些真正优秀的诗人,比如长诗的于坚和短诗的伊沙,比如轻松的阿坚和沉实的莫非,比如灵气四溢的侯马和率性而为的徐江,比如始终保持着诗歌清醒的韩东和历久弥坚的王小妮时,难道你就真的没有感觉到面对这些直截了当拥有旺盛生命力的诗人,你自身的苍白正在不容置疑地突显出来吗?作为一本诗丛的主编,你有理由选入甚至只选入你喜爱的诗人,但是,既然你动辄“90年代”、“当代诗歌”,那就没有任何理由企图以出版物的强制性来排斥异己抬高自己的身价!“90年代”最重要最优秀的诗人们如于坚、王小妮、莫非、伊沙、侯马、阿坚几乎无一例外地在你们这里受到了刻意的蔑视和忽视,是你们对他们的创作成就真的视而不见或者你们缺乏起码的审美趣味去界定他们呢,还是想通过出版这种强制性宣传和阅读手段达到某种硬性规范和排斥的目的呢?我想提醒的是,掌握了某些出版机器,接近了主流话语,未必就是进入了历史的视野,看看中国历史上那些“宫体诗”吧!

 伊沙有句话深得我心——“永远不要在知道你底细的人面前耍牛逼。”程光炜,你那么点起家史、发迹史谁不知道?你说1991年你和王家新在湖北武当山有过一次历史性的会面,但我记得你当时正在为汪国真之流的东西鼓而呼之著书立说呀!你当时叫得多么热闹呀!你现在怎么不提汪国真了。(1998)

 

转自网络:https://blog.sina.com.cn/s/blog_63f8589d0102woc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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