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谁疯了》——伊沙
作为“盘峰诗会”的参加者,我清楚地记得在那个会上有一位非常超脱的人。这个人在会上的发言中谈笑风生还颇懂幽默,在会下曾来我和侯马的房间与我、徐江、侯马、于坚做过一个中午的交流。此人在“盘峰诗会”第一天的晚上神秘地消失,据我所知是赶另一场“学术会议”去了。当天的会议休止于王家新红卫兵式的咆哮(孙文波在文章中说他不记得有人咆哮):知识分子写作何罪之有?!那个当晚消失的人没有机会看到第二天于坚的发言、我的发言以及我对唐晓渡的反诘。于是他想当然地以为就那样儿啦,“知识分子”们已经搞定了一切,尽管自称有“五条路线斗争”加身,他也照样,可以玩把超脱。开会回来跟友人秦巴子说起此人的表现,善良的诗人称之为“大师风度”。
直到有一天我们读到了今年7月号的《北京文学》,上面有一篇“西川”的署名文章《思考比漫骂更重要》。读罢我不敢相信该文的作者就是我在会上遇到的那个超脱的人,就是我认识已久的诗人西川。王家新在他的一篇文章说:“于坚疯了!”我想他是脑子发热说错了人,请看这一个——在“盘峰诗会”至今双方的论争文章中我还从未读到过如此严重的疯言疯语:
——“说到底‘民间’立场并不存在。与其说有个‘民间立场’,还不如说有个‘黑社会立场’,而诗歌黑社会立场中的头一条原则就是利益均沾……”
——“我真不愿意点到他们的名字,因为我这是帮他们出名。如果他们对我不心存感激,我会在将来把这篇小文章收入我某本小册子时删掉他们的名字,让他们少一个出名的机会。”
西川两口咬住了自个儿的舌头,在上引两段文字中他确如自己指责别人的那样“恨不能多丢点丑”。西川把我等认定为“诗歌黑社会”,那他把他自己——把他们那帮“知识分子”当成什么了?诗歌政权吗?呜呼!西川还教会我关于“出名策略”的新知识,就是说借他也可以使我出名,就是说在今天还可以借一个诗人出名,本来我以为只有借刘欢这样的歌星才能出点名呢!但既然他这么说了,说得又是那么真诚(一点都不幽默调侃),我想这一定来自他宝贵的人生经验。唉!一个借亡灵出名的如今已有了多么好的成全别人出名的名人感觉啊!
正像在“盘峰诗会”上陈超抖露了于坚早年致他的一封信,唐晓渡抖露了“张家港诗会”前他和于坚的一次通话(电话),西川虽然“超脱”亦不能免俗,他拿出我早年给他的书信,是为了证明我曾“受益于舒婷和傅天琳”,从而进一步说明我也曾受过他人影响——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西川有无搞错,我可从来不否认他人对我的影响——这在公开的文字中已经谈得很多,比任何一位“知识分子”都谈得多。但我知道不能在道理上和他们较真儿,因为我太知道这些“知识分子”的下流趣味和自以为是的阴损,可你们忘了我不是你们的同类,此类阴招对我全然无效,我实话告诉你吧,西川!在你面前我就是觉得我的诗牛B,别的装点我可以一概不要。再说了,我受益于舒婷、傅天琳写成现在的样子,而你受益于李白、聂鲁达、博尔赫斯、庞德写成了你的样子,恕我直言,用你说别人的话说你自己——你可实实在在“真够笨的”!
《思考比谩骂更重要》——西川的意思是不是:你们老实思考,我来谩骂?在此处我只是把他的满嘴疯话还给他。他的疯态和他们的窘像真令我满心欢喜,这一回大伙可以看明白了:当面具摘除,风度失去之后,他们的心态、嘴脸何以恶劣至此?王家新断定在盘峰有人“落马”,因为陈超在会上已做了“盘峰论剑”的命名,究竟谁“落马”了?请王家新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回到他梦魇般的那三天。在“盘峰诗会”上经常处于张口结舌语不成句状态的孙文波如此描述他的感受:“我本来以为通过这次会议,像于坚、沈奇、徐江、伊沙等人会收敛自己,重新审视此前不负责任的态度,说话、写文亦会平和一些。但是,读了他们的一些文章后,却发现事情并非如此……”读了这番话,我感到孙文波不是在装善良就是在装幼稚,以他把于坚、徐江诬为“江湖泼皮”来看,他不准备装善良,那就是在装幼稚或真幼稚!我们的文章始终如一,倒是孙文波突然失态,那壶不开提哪壶地提到了文本,他如此攻击于坚和我的诗:“你说你已经成为‘整合’了汉语的‘巨匠’,但不过是写只‘啤酒瓶盖儿’、‘命名了一只乌鸦’,不过是在‘黄河上撒了一泡尿’、‘摸了发廊女的屁股’。这就能叫人信服?那不是太低看这个时代的智力?愚众者只能自愚。”我想问问孙文波(这位在90年代以来“知识分子写作”的学术炒作中受益最大的平庸诗人):给老婆写上一本“俪歌”,然后“在地图上旅行”,这算不算“愚众”或“自愚”的行为并且“太低看这个时代的智力”?!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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