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顶尖好诗 > 正文内容

攻擂守擂专用诗集《侍仙共品》162首

侍仙金童1年前 (2023-11-24)顶尖好诗450

sxgpfm.jpg

下载电子版

龙 虾

 

 

只是轻轻地一掰,

你一切的坚硬都柔软了;

只是轻轻地一掰,

你一切的勇猛都胆怯了;

只是轻轻地一掰,

你一切的生都死了;

只是轻轻地一掰,

你挥螯一生的故事连同红盔甲就成了弃物,

只剩下挥动一生的螯和红盔甲保护一生的难以割舍的尤物。

 

龙虾的尸体一堆一堆,

人们用满桌的嘻笑为蜷缩在铁锅里的尸体祷告,

但内容肯定是祈求从你们的尸体上得到旺盛的食欲。

各色的佐料一堆一堆,

犹如一簇一簇裹尸的各色鲜花为你送葬,

但目的肯定是让你生活于清水中久了也被澄清的灵魂,

在酸咸苦辣的酷刑中都交付出清香。

腥红的炉火一窜一窜 ,

是狱火在煎熬着墓坑般铁锅里的弱肉。

人们的渴望便随之一步一步实现。

一瓶一瓶冰镇的啤酒,

为龙虾们冲刷出一条条冷冰冰的地狱之路。

一张一张人的口,

正是吞噬生命的地狱之门!

一声一声人的赞美,

仿佛在肯定着一切低于人的生命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宇宙 天书

 

 

宇宙,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出版的绝对正版的天书。

星球、星系,

是因有了光才得见的密布的字词。

永恒,

是这本天书的书名。

神秘,

是天书每一页都设置了的诱惑读者的悬念。

时间,

是天书记录页数的页码;

空间,

是天书布字的田格。

渊博,

是你之所以成为权威出版物的佐证;

深邃,

是读者为之追求的源动力。

生死,

是天书的内容概括;

爱,

是天书的中心思想。

生命,

是天书中穿插的绿色诗篇。

爱情,

是诗篇中回味无穷的美韵。

天书,

没有开头;

天书,

没有结尾。

天书,

用爆炸来不断修改字词;

天书,

用引力来不断重新造句。

天书,

用微观和宏观来排版;

天书,

用有形和无形来打印。

天书,

阅读它最好的方法是想象;

天书,

理解它最好的途径是参考<<人生>>这本辞典。

天书,

用有声、有色、有味来调教我们的肉身;

天书,

用无声、无色、无味来导引我们的灵魂。

在无穷大的天书之下参禅,

人类与动植物的所见定是不同。

在无穷大的天书之下悟性,

一个我读得如此孤独。

 

 

 

 

飘升

 

 

向心灵深处走去

这里没有阳光

精神的四壁

用另一种光的形式

引导我们

我们行走

但我们自己设置的铁门重重

于是我们接近世界真相的机会

渺茫

但到了那一天

当我们卸掉背负的肉体

我们就开始飘升

升到星星的位置象星星一样

让下面的人

可望不可及

 

 

 

 

出世

 

 

地球

这在宇宙体内游浮的卵子

天父的精虫撒满大地

他们一个个在拼命撞击卵子的大地之膜

但肯定只有少数最能与母亲交流的最智者的灵魂能够进入

这无限的火光无限的黑暗并存的世界

怀胎千年

婴儿将在宇宙某一神秘的出口

分娩顺产降生

飞出宇宙的体外

摆脱了无休止的轮回

那将是他们不朽的涅槃

 

 

 

 

人的局限

 

 

有些高度

你无法登临即使努力攀援

这就是空间的高度

有些长度

你无法抵达即使奋然前行

这就是时间的长度

有些真相

你无法弄清即使拼命挖掘

这就是生命的根

 

 

 

 

进入

 

 

过去的历史

我们无法进入

现实的人们

不能真实地了解他们的痛苦

城市的人们

不要将真情实意浪费在虚古

你们能够进入

农村的历史

 

 

 

 

距离与犯罪

 

 

用拳头打死一个人(0米)

用刀剑砍死两个人(1米)

用步枪射死十个人(100米)

用高炮炸死几十人(1000米)

用原子弹毁灭上万人(10000000米)

人类智慧制造的凶器威力越来越大

人类道德制造的犯罪感却越来越小

原因

不仅仅因为

距离

 

 

 

 

菜园里的奥运

 

 

回到家乡

来到原来我家的菜园

遇见一只蚂蚱

它蹲在一片绿叶上

观看豌豆花的攀援

我说

奥运会要来了

我说

我想请教一件事

我说

我想请教你跳高的密笈

一句话都懒得说

一蹦

就消失在眼前的绿茵场

我就只能看一个嫩南瓜

掷铅球

我就只能看两个冬瓜

摔跤

这时

一只小螳螂从豆架上坠落后

抓住了旁边菜畦里的辣椒杆晃荡着

高低杠难度真不小

 

 

 

 

以一只狗的身份去南极

 

 

我是一只狗

主人要到南极去探险

伟大的事业

我和我的妻子

轻易地就被甜言甜食打动

更因为我们对主人至死不渝的信任

我们丢下吃奶的儿女

和其他的狗一样

拉起人的计划和雪橇

历经千难万险

终于抵达人欲望的中心地带

我对人的快乐荣誉一无所知

但返回路上食物短缺

让我的胃都学会了思考痛苦的思考

第二天

我的主人流下了一滴泪

或许是我的希望产生的幻觉

然后他抽出刀一挥就轻巧地将我的妻子杀死了

主人在红润的笑容里

啃着妻子的血肉

我啃着妻子的骨头

极地探险胜利结束了

我摇着尾巴随跳跃的主人一起

撒欢

饱餐一顿庆功宴我回到了家

狗窝

已经长得比我还高的儿女们窜上来同我亲热

忽然儿女们用狗语问我

"妈妈呢?"

这句话

这是未断奶就离开父母的小狗才日思夜想要说的一句话

这是一直被人饲养着调教着的老狗早放弃思考的一句话

儿女们的话迫使我当晚做了个狗类从不会做的梦

在梦中

我清晰地看见人饲养着狗

一面称它们是最忠实的朋友

一面将"狗日的狗娘养的猪狗不如"之类的脏话都挂上狗头

广泛地运用于他们的口语和华章之中

一面让狗帮助他们获取荣誉

一面拿着刀从骨头上削下狗肉

第二天我醒来

我完全从狗的意识狗的忠实中醒来

我告诉儿女们

我要去南极

以一只狗的身份

我要将你的母亲我的妻子的骨头背回来

不能再让她的灵魂在寒雪中孤苦地游荡

我和执意要去的儿女们踏上了去南极的道路

以一只狗的身份

我们的目的

比人光彩

 

 

 

 

 

 

星星

把自己藏在空间的高处

故事

把自己藏在时间的深处

我们

在人群中无法躲藏

只有盖上一层皮肉

外加

厚厚的衣服

水泥的墙

以及琐屑和毫无光辉的经历

我们

把自己藏在最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不露痕迹

 

 

 

 

理由

 

 

如果说

眼睛是因为有了太阳而生的

好象没有什么理由

如果说

没有太阳人也会长出眼睛的

好象也没有啥理由

太空与星群

不需要任何理由地

就这样

生长了出来

 

 

 

 

肉身为灵魂的成熟而死

 

 

10几年肉体便能成熟在尘世迷茫地寻找完整

20几年后灵魂才能结出成形的蓓蕾在炼狱中苦苦地寻找落脚点

20多年后肉体终于定居在了温柔乡不再躁动

30多年后灵魂终于象风吹的棉絮挂在了树上

30多年后肉体开始鄙视自己准备着献身让灵魂于其上日益成熟

40多年后灵魂之果终于在周期性欢乐痛苦的两季中缓缓泛红了

40多年后肉体开始了衰败腐朽的过程为灵魂的出窍创造着能量

50多年后的灵魂逐渐在吸收腐朽肉体的营养

50多年后肉体开始萎缩象一个要倒空的面袋

60多年后的灵魂静静地坐在肉体的枝头上等待瓜熟蒂落的钟声

60多年后肉体在静静地燃烧它最后的一截俗念

70多年后灵魂听到钟声在他的静候中传来佳音

70多年后肉体在泥土中只剩下骷髅毛发的空壳

80多年后灵魂在一个绝对光明处绝对地幸福着

相信吧     相信宇宙的智慧吧

灵魂会象世界一样神秘不可测地生存下去

 

 

 

 

让真善活过来

 

 

把屋顶拆掉

让雨水淋进来

把窗户拆掉

让月光流进来            

把地板拆掉                  

让草木钻进来

把衣裤拆掉

让根蔓缠上来

把骨架拆掉

让心蒂落下来

把头颅拆掉

让灵魂醒过来

把高楼拆掉

让森林盖起来

把私欲拆掉

让真善活过来

 

 

 

 

干杯  被世界遗忘的人们

 

 

啤酒

是液态的快乐

家庭

是盛快乐的酒杯

决不会象酒瓶一样用完便丢  除非破裂

 

用手在生硬的社会一角拍掉瓶盖

倒入啤酒杯口溢出愤世嫉俗骂娘般的泡沫

和知心朋友

同挤在世界的遗忘里

干杯

用这愁苦的解药灌肠

谈对诗的憧憬

不知不觉竟忘了诗到底是什么东西

竟让人如此地热心又让人如此地心冷

碰杯

叮叮当当的胡言乱语说明快乐已到极至

诗无人欣赏就就就再干一杯吧

烂醉

提醒所谓醒着的人们这世界其实也醉了

世界就是泡在酒里的蛇蝎只为世界之外的人祛病强身解痛

呕吐

是对世界漫无目的毫无效果无人理会的涂改

啤酒

是液态的快乐

又有点象酒瓶般榴弹里的火药

 

 

 

 

海子

 

 

列车轰轰隆隆地碾来

你卧轨自杀

你要轰轰烈烈地死于这漠然的世界

你要无声无息地死于这轰轰隆隆里

也许

你想用自己的一副腿骨作双轨

为世界的醒悟转向作最后一次哪怕是明知无用的努力

你的死

是你执意要写的一首血淋淋血花飞溅的诗

诗人啦

不仅要流着汗水为理想去铺路

竟然还要用骨肉去

除锈

竟然还要用血泪去

涂漆

 

 

 

 

阳  台

 

 

高楼大厦的豇豆有着叶的阳台,

风神用手轻拂绿色的尘埃;

高楼大厦的人有着手掌的阳台,

五指的栏杆可以变换形态;

高楼大厦的地球有高山做阳台,

阳台上悬挂着晾晒的云彩;

而星球呢是宇宙的阳台吧!

这种飘浮的阳台居然早就建造出来!

 

 

 

 

山乡情怀

 

 

山峦的内涵于夜晚游离成星簇,

蕴藏乘白昼又结晶成花木扶疏。

山雀山鹰是天空云的弟兄,

山洞山峰是天空云的泥塑。

牧人赶上山腰的绵羊可不是牲畜,

而是白云怎么也捞不到的失足。

 

 

 

 

宁国山门洞

 

 

宣石有孔成藏品

灵山有洞是风景

人有文眼多巧思

诗国有路情为径

 

20190511

 

 

 

 

真理与好诗

 

 

真理实际早就无偿地存在于人间

纯净的空气茂密的森林奔跑的生灵

一些人却要污染真理伐倒真理杀戮真理

去建造他们的所谓真理

如今他们寻到的真理便是

用扭曲的人性包裹的核弹和战争

而人民并不觉得真理比生活更重要

他们无心无力来过问这方面的研究

他们也并不知道真理已渐离人世

空气污浊森林沙化生物绝迹

 

好诗如真理

纯净的思想茂密的流露奔跑的灵光

一些诗家却要抨击他们建造诗家自己的理论

如今他们寻到的美诗便是

思想含混流露瑟缩灵光瘫痪

无视贫穷无视战争无视新生的学术报告

人民也并不认为诗比生活更重要

他们无心无力过问清高的诗人是否关心自己

 

好诗应如透明清新纯厚的空气

我想这样的诗才可以随风自由地流淌轻松如空气一样地进入你的身体

这样的诗还能让阳光毫无阻挡地穿过

洒向寒冷时需要温暖

失望时需要希望浑沌时需要澄清的你

 

 

 

 

唯心学法

 

 

一些搞诗词研究的专家

将古诗的遗体或现代诗的活体

搬于手术台

将古诗和现代诗肢解剖析

以此熟悉诗词的结构

熟悉诗词的每一个器官

熟悉诗词的每一根血管

熟悉诗词的每一条经络

为它们逐个命名并归类

我们这些来学写诗的人

仿佛是到了医学院

手里的诗论就是解剖图加概念

专家们要求我们背熟每一个内容

再指导我们来写诗

也就是将一些零乱的器官神经

按一定的规律一定的技巧

重新组合成一个所谓的生命体

且这种教学方法理所当然地代代相传

过于注重物质的教学

如现代科学的歧途

可不可以叫它

唯物教法

我写诗的过程

我已确认为是一种唯心的自学法

 

 

 

 

 

圆冢之茧

 

 

我在结茧

等着我

长一对翅

飞出来

这是我从一个空间进入另一个空间的方式

茧的空间是小小的暗道

你会看到

我的确

变了

每天的长度

是丝的长度

我慢慢地吐着

吐完的那一天

我就在岁月编织的圆冢之茧

睡去

等着我

生一对翅

飞出来

这是我从一个空间进入另一个空间的方式

冢的空间是一个小小的暗道

告诉了你这个秘密

你就不会再害怕死亡

另一个世界正等着你们

生一对翅

飞进去

 

 

 

 

阴天的日子

 

 

阴天的日子

整个楼房都显得小了

走进尤为如此的房间

小两口最好别有摩擦

哪怕一点点

都会把房间变成汽缸的燃烧室

逮一只小猫

温顺顽皮的小东西的确能排遣忧愁

操纵玩偶的兴趣轻易地进入我人性的某个层面

一种能急速接受并感染的消磨人生的习惯

阴天的日子

的确有很多坏东西茂盛起来

密布的阴云活塞一样向下运动向大地运动

灰色被挤压到身体的每个单元

每一滴血都严重缺氧

太阳在此时全无踪影

也没有风来安慰

我们总以为这是一种气候

一两天的事

其实从我们通过思维和现实的对比检测来看

这样的日子

怕要过一生

在能够温暖心室的阳光和春风来临之前

我们合着眼

我们闭着唇

我们的行走是静态的

我们在最黑暗的地方保持思考

我们象柔弱的种子一样坚定地潜伏

发芽的消息一旦确定

我们就会将大地上每一块顽石掀翻

 

 

 

 

呱呱叫的诗

 

 

我想用我的手

掀起万丈的波涛

然而我却没有日月力拔山兮的臂力

我想用我的肩

在毫无生气的旷野上挤出一个醒目的路碑

然而我却还没有熔于地壳般的运动

我想用我的头

去撞响世纪之交的钟声让失落的灵魂驻足聆听

然而热力不够质量不够速度不够精气未凝聚

我想用我的脚去丈量四方

让一切的沟壑坍塌让一切的丑恶深葬

真好笑

我对我说

你只能用你的眼

记录着生活品尝着自我陶醉着梦想

一只井底的

有一个妻子一个女儿一台电脑一台摩托的

肥胖的懒蛙

呱呱呱

把井壁的回音当作读者的共鸣

 

 

 

 

 

 

就是将一株叫"言"的植物植于高山上寺庙的院外

让它随着寺内袅袅上升的烟火

一起修炼

与人世若即若离

与神世若离若即

在超脱中写俗

在俗中写超脱

诗人

就是植这"一株言"的人

诗人死了

"一株言"依在

寺庙塌了

"一株言"依在

四面的山秃了

"一株言"依在

如往日寺庙的烟火

今已长高

风会传给你看

那便是空中七彩的祥云

后世的人或许看不明白

如果又想了解

那么你也得种植"一株言"

于你的心

是天造地设属于你的如此贴近又如此遥远的寺庙

信我的方法吧

夜深的时候

你仔细听听你1.7米高的肉身的山间

咚咚 咚咚 咚咚

那是寺庙里传来的沉闷又确切的钟声

如果听到了

此时便是你种植"一株言"成活率最高的时辰

 

 

 

 

生命只是一条命令

 

 

我从哪里来?

我从只有借助显微镜的帮助才能看见的小中来!

我从微观的世界中来!

最终走到现在看似宏观的世界!

奇妙呀!

这犹如一粒种子长成参天大树!

难道,

地球、宇宙也是一粒尘所长成!

奇妙呀!

微观宏观中的我同是我,

为何已记不清微观时我的经历!

奇妙呀!

难道那时生存靠所谓天条的指令而不是记忆和思维!

奇妙呀!

最终我们又将消亡,

是归于微观的世界,

还是进入更为宏观的时空!

奇妙呀!

一切的一切,

我们竟无法超越局限一点点去主宰自己,

只是毫无意识无可奈何地生存,

犹如本身没有思维的,

一道命令、一条信息。

奇妙呀!

这世界竟有我!

 

 

 

 

空间与自由

 

 

一只困兽逃离了囚笼的狭小空间来到山巅,

它认为找到了自由,

山巅之上飞过的大雁不以为然。

在它看来,

这片山林不过是大了点的囚笼。

大雁之上悠闲的白云对大雁的不以为然不以为然。

在它看来,

更大的地球又何尝不是更大的囚笼。

白云之上的月亮星星对白云的不以为然不以为然。

在它们看来,

如此庞大的自己也还是在宇宙囚笼。

我对月亮星星的不以为然不以为然。

在我看来,

自由是一种感觉而不在于生存空间的大小。

心能无限宽广,

哪怕拥有这颗心的人生活于陋室地位卑微。

心无限宽广了,

自由也就无限。

 

 

 

 

我是谁

 

 

上帝给了龟一份智慧和十份寿命

上帝给了人一份寿命和十份智慧

上帝这样做

并不是因为公平地对待每一个生命

他只是不给任何一类他创造的生命

来找到自己质问自己甚至撕咬自己的机会

这个机会或许需要十份的智慧和十份的寿命

生命在徘徊而不是前进

生命在旋转也并未上升

可怕的是几百亿年

上帝的手一直都在意犹未尽兴趣盎然地

摆弄着数不清的吊线

我们这些傀儡

永远只有一双半成品的眼睛

和堆积如山却严重浪费的脑细胞

我们的躯体却象一架脚踏的板车

装着新鲜的其实是刚从书中学校里

高价批发来的现买现卖的知识和

对世界独具的认识其实

只是照搬了别人观点的认识

我们努力兜售自己竭力想听到什么声音

我们难道不是失去心智的一群生命

我们迷醉于花花绿绿的世界

这上帝胡乱涂抹出来的色彩

让我这个神经衰弱的人翻胃

 

 

 

 

夜的脸

 

 

夜手拿黑色油漆,

漆黑了白天。

我们的小镇是一张白纸,

也被他涂得越来越看不清。

他把白纸上的房屋、河流、高山的线条,

收藏于黑暗的角落,

只留下微微的轮廓。

整个小镇只能看见我房间的一豆灯光。

但夜对工作尽责,

用一只黑手又将属于我的光明抹杀。

夜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夜便坐上山头,

抽起了工作后解闷的香烟。

月亮是点燃的那一头,

然而,

通过月亮的光照,

也看不见另一头,

夜的脸。

 

 

 

 

诗歌的源头是有话要说

 

 

诗歌的源头是有话要说

涓涓溪流只见鱼肥虾多

艺术雕琢太多就是泥沙

老百姓只能打口井养家

翻译古诗诠释新诗的人

成了自来水厂和漂白粉

真知应是生命的救苦药

艺术家采药总在那山脚

大诗人把自己看得威武

怕你只是评论家的玩物

用泥沙将河床抬得高高

你是黄河千万别破堤了

用工业废水把诗歌弄脏

你们却一哄到京城领奖

当你们汹涌地流入海口

又要弄晕多少鱼苗的头

 

 

 

 

鹧鸪天 

 

 

树底走了鸳鸯, 

太惆怅!

幸是树身有鹊梢有阳。

胭脂泪

难曰贵

几时尝?

天空消逝生翅无处翔!

 

 

 

 

偶猎

 

 

一日不见 

树木又寸  

秋风徐过 

湖三古月

 

 

 

 

蝶恋花 

 

 

蝶儿恋花, 

太痴情,

太伤心,

花儿的瓣儿虽如翅,

难随行!

 

 

 

偶猎 

 

       

大雪登山村人稀

屋成纸片狗成滴

摇得大松白落尽

下山若问高指记

 

 

 

 

养诗

 

                 

曾经去过合肥也                   

去过金寨。                      

眩目、                            

澎湃,                           

大坝的气势分外。                  

不为欣赏异乡情,                  

拜访,                         

诗人浪漫的情怀:                

以诗为屋、                      

以诗为菜。                       

                                  

做诗人、                         

做李白、

做彩霞地覆盖。                   

十八岁的习作嫩点,             

但是,                         

能将灵感捕快。                  

萌芽不惧败。                    

阳光啊!                          

刺透叆叇。                      

生活中我有点古怪,             

园中没有花草,                  

另有钟爱。   

 

 

 

        

我很压抑

 

 

他的素描临摹作其实也能凑合

但他偏要在我们的视野将作品醒目地摆放

那张闪闪发光的纸虽不大

但他用长时间的停留在偷偷弥补扩大空间的缺憾

你还不能将它翻转过去

因为那也会将你的美德谦虚宽容翻转过去

只会在掩盖别人丑陋的同时

又将自己的自私小心眼狂妄目空一切妄自尊大

翻转了过来

让别人难以容忍同样恶心

真不知道如何做人

我们的道德将我们调教得如此

压抑

口口的人民是世界上最压抑的

 

 

 

 

愚民

 

 

天暗下来

夜深了

星星亮了起来

如思想的光在身体的窑洞里点亮

此时人们却都睡去了

失去思考的黄金时间

是神实施愚民政策的一部分

人们在沉睡中醒来

为物质的世界继续创造着物质

而我看这就是

行尸走肉浑噩的睡态

发明电的人

也是神的帮凶

 

 

 

 

爱情

 

 

她总笑我是一块傻木头

于是我就想

她可能就是一把精雕细琢的小锯

她在一堆木头疙瘩里找到了我

她让我倾倒

然后将我锯成她的男朋友

那一年我的年轮十九圈

那一年她的锯齿十九个

 

锯子锯木头是一种交谈的声音

锯子锯木头是一种接吻的声音

 

她说结婚后给我生个小傻木头

我说结婚后还是生个小锯子吧

最后我们想通了

生木头生锯子都一样

 

但我们也常常想到人生的艰难

但她总是对悲观的我说

好锯子和傻木头永远不分离

 

 

 

 

春  意

 

 

流光冲淡远山的茶色

城市立在水晶的杯中

云朵上的人挥动着马鞭

蛰伏的地虫咀嚼着窖藏

屋脊上雀们用鸟语赞美春天

新楼欢呼着越过杨树的头顶

一些感悟从竹林边的清溪扬起薄雾

我与水鸟一道赤脚在卵石上

等待几尾思凡的灵感

 

2007.4.4

 

 

 

 

三月宁国

 

 

海棠将胸花收起一片片摆在釉盆的土里,

白玉兰错把几朵发饰弄丢到院墙的外面。

一群一群口蜜腹剑的监工漫山遍野巡视,

油菜只得不分昼夜地抽穗编花赶制春装。

鲫鱼怀抱着幼子在卵石水草间闲庭信步,

堤岸上的杨柳垂纶的动机只是借鉴梳妆。

雪灾爆肚的毛竹遭腰斩的松树元气尚存,

竹笋尽情地在山坡领着好日头冒尖拔节。

着隐身衣的风神施展穿墙术在群山中飞龙舞凤,

雷公在乌云的幕后为长丝巨鼓的法器调弦试音。

依水而居的宁国在一场新的洗礼中默默祈福,

经济融入江浙沪文化回归粉墙黛瓦的古徽州。

 

2008.4.9

 

 

 

 

诗歌信仰者

 

 

鱼跃出水的瞬间

浪花托起的是一只飞翔的鸟

海涛的曲线

是两个世界波动的疆界

比水草更葱郁的椰林

比水母更轻盈的云朵

这也是

高山寺庙里袅袅香烟中

圆寂的僧人看到的么

佛法佛理日日修炼

成就了苦行僧们

弹出红尘的巨大尾鳍

鱼最终镶嵌于晶莹的蓝色琥珀

而肉身的花蕾

在比云更高的地方继续生长

诗歌信仰者将书房改为敦煌莫高窟

日日面壁美文慧悟哲理

油菜花流金溢彩的日子里

蜂蝶走出石窟飞临人间

你忽然拾到了

作为动物和精灵都有的迁徙的冲动

与成群结队的野牛一起迈开四蹄

向无际的原野奔跑

与整片整片的

降落在肥美水域的天鹅一道

挥舞翅膀

 

2007.4.4

 

 

 

 

老街古院青樱桃

 

 

院墙外的铜钱草油亮亮地钻出墙脚

也许是奠基时古人用来镇宅的圆币

难耐百年的寂寞探出的思春的眼睛

 

一株蕨草爬到接近窗棂的墙体扎根

也许它就是好逑的君子未遂的心愿

偏要守到窈窕的淑女才肯化身为尘

 

院墙内的樱桃树挂满了青涩的眸子

情窦初开的她趁风在枝头左顾右盼

婆娑树影暗藏的正是那女子的前身

 

等到四月鸟就会衔上她的一粒心思

飞到窗檐跳段踢踏舞通知念念的你

再去老街寻约河沥溪那落寞的愁红

 

2008.5.7

 

 

 

 

宁国惠灵塔

 

 

一座城市在塔前泼彩着生

一座陵园在塔后篆刻着亡

 

火车隐约是从北面群山的灵岩洞里爬出

驶过城市再蜿蜒着折向西面迷蒙的黄山

东津河挟着天目山千级云梯的奇景

西津河裹着青龙湾惠云禅寺的清香

在塔下的竹林交汇成水阳江

流向通灵峰西侧的开阔地

它们和我们一道

穿梭游荡在生死的宿命中

 

风在山谷中被松林摇醒

它飞身而来大氅翻滚

把惠灵塔当作佛乐的礼管吹弄

楼房在精心规划中鳞次栉比

墓碑在妥善安置下井然有序

 

环视四方

这青青的世界难怪会让亡灵留恋

我试图用力蹬响脚下的燕子山伴风而鸣

是它托起了天地间生死间的这座九级浮屠

举头仰望

天空在我的凝视中慢慢结出一朵祥云

这和田玉的盖钮居然暗合上古对天地的认知

 

云雀翱翔

我仿佛看见了佛祖飘逸的身影

地虫唏唏

我似乎领悟了上苍禅机的妙诀

善从行中生出来

佛从心中生出来

塔从土中生出来

灵魂才能顺着塔内的阶梯登上天去

 

 

 

 

生命在岁月的壳中

 

 

过去的岁月是

垒在记忆中

一堆一堆的

衣冠冢

 

你我象极了脱壳的蝉

鲜活在今天

 

明天又是什么

一个孕育新生的宫体

还是

血盆大口一张

 

生命的华章

在某个人眼里

其实仅仅是

轻描淡写的

一涂

 

生命在岁月的壳中

被剥离出来的那刻

你我更象极了蛰伏的蝉

轻易不去

人间

 

2008.2.27(有感于十七年蝉)

 

 

 

 

群狼围追美女贴有感

 

 

如果说女人是老虎那么你就是纸老虎

因为刚见照片你就抓人

都说秀色可餐我是相信的

你的照片一露一群狼就在拼命追贴

 

诗歌是需要灵感的

但我一直没摸清它们是顺哪根藤摸进脑瓜

原来只需要逆流而上就能够找到

山泉你看照片上清幽的媚眼

 

如果高山没有溪水如果清泉没有游鱼

如果人世没有俊男美女

那么鸟会飞出丛林永不回来

种子也不会探头去打量芸芸众生

 

人不仅仅靠食物亲情爱情友情维生的

人还需要享受美的追求

你的照片印证了这点

这是人类纯真的情感浮想联翩如游仙境

 

是哪个男子吃了豹子胆违抗封山禁令

把你这个老虎偷猎到手

害得山脚下一群一群欢呼雀跃来寻死的人

对着空山大放悲声

再不可能和你紧紧地拥抱着打滚

被你抓皮撕肉嚼骨头放血了

 

2008.1.23

 

 

 

 

灵魂和肉身

 

 

灵魂与肉身是不是象液体和玻璃瓶

液体的清浊、色彩象灵魂一样因人而异

玻璃瓶的大小、形状象肉身一样各有不同

灵魂是一种流体随着血液在你我的版图上行军

肉身是一种玻璃瓶随着时世的变迁叮叮当当地响应

 

灵魂与肉身的融合不是简单地揉面和泥

灵魂与肉身的融合也不是简单地将液体倒入瓶中

他们之间的互动不是简单地用水带动舂米的木杵

他们之间的互动也不是鞭挞着陀螺无休止地旋转

我们很轻松地就用命名将灵魂与肉身区分开

但在我们吃力地负载着沉沉肉身的时候

却没有找到关于灵魂的任何蛛丝马迹

我们的各种感官都在提示我们肉身存在的真实

我们的潜意识也在提醒我们灵魂存在的真实

我们不知道液体是否在玻璃瓶胎始就被注入

在无数人死亡的时候盛着液体的玻璃瓶破碎的瞬间

我们也依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伟大的魔法师从不公开自己的技艺呀

 

2007.11.3

 

 

 

 

致远在广西的诗友

 

 

秋风轮番鼓动

残垣内石榴树身上的羽衣

友人早在八月从扬州

飞落到千里之外的南宁

 

新楼盘中吊塔的长臂

摩娑着雾蒙蒙的天

劣质的刮雨器

不能让我看清友人苦读的身影

 

隐隐山峦象俞伯牙和钟子期

端坐着相视无语

古琴紧裹在红漆皮匣中

流音深锁在情弦和桐木的胸中

 

西津河用水缓缓地挪动

将要破壳的一河滩日孵的卵石

炽热的憧憬却因为冷酷的表情冷峻的现实

延缓了生长

 

金碧辉煌的惠云禅寺

在青龙湾群山中佛光普照

齐云的天目山熔身的草莽中

或许会有一窝野狼舍弃的石窟

静候着你我

徒步沿着山花野果密示的方向寻踪

 

2007.10.31

 

 

 

 

诗品

 

 

此诗

山水冲可饮

可解诗歌工业化对我们肠胃的锈蚀

自然、清新

应该是来自秀丽的江南吧

年产数钱

茶市不多见也

 

2007.4.6

 

 

 

 

月季

 

 

背影如斯人

回眸见花容

含苞还带羞

重瓣便多情

 

20190423

 

 

 

 

 

 

爱是一见钟情

爱是傻傻地盯着迎面而来的人

爱是一瞬间脑袋空空

 

爱是自私

爱是不满足

爱是想念

爱是负罪感

爱是害怕拿不起

爱是担心放不下

爱是经受一场上天策划的车祸

爱是巨大的撞击力使人在半空旋转

爱是逃脱不了的引力

爱是摔伤是五内俱焚

爱在一生的比重最大

爱是水底的暗涌

爱左右河流的四季

爱是背信弃义

爱是贪得无厌

爱把一个人解体

爱让人散落一地卑贱

爱是照妖镜让人原形毕露

爱让人面色惨白无地自容

爱是过长容易纠结的绳索

爱是五花大绑

爱是两个人的合同

爱是两个人的官司

爱是复制人类的程序

爱是装点时空的花匠

爱是一场游戏的导演

爱是呼天抢地

爱是歇斯底里

爱是奋不顾身

爱是不离不弃

爱在书本上那样完美

爱在现实中如此凄美

爱不能终身厮守

爱只能铭刻心间

爱存在每个人的身上

爱随形却又无踪

爱让人不自知胡言乱语

爱让人废寝忘食地倾诉

爱是不敢说出来

爱是不能说出来

爱是不便说出来

爱是不会说出来

爱也不怕说出来

 

爱沿着神经的高速公路穿梭

爱遇到对视的她会让眼睛射出最强烈的光

爱是会车一瞬间忘记了近光

爱是会车一瞬间忘记了转向

爱是直勾勾的目光一瞬间就制造出来的车祸

 

2005.5.12

 

 

 

 

想你了 雪

 

 

从南京坐5小时慢车回来

一路上静静地在车厢就莫名地想着雪

这也是与在南京的诗友臧北兄弟

回味着脆皮豆腐的香味油然地脱口聊起

我的山城我的老家

二十年前经常大雪封山

那条管家坞长长的小斜坡成了我们溜冰的乐土

腊月里陪妈妈去学校食堂做稻花糖总会冒着鹅毛大学

还经常听到司机们吹嘘在结冰的陡坡上

如何顺势驾驶的车技

那时确实四季分明脱下冬装春暖花开的时候一身轻松

那时山谷间小溪的潺潺流水象幸福的日子似乎永不枯竭

肯定是臧北兄弟谈到他老屋被拆迁自己象无根的浮萍

触动了我

这轻轻的触动又让人联想到自己被触动而乱

以及我的山城我的老家被魔法搅乱的生物钟

这世界将会一直这样加速度地奇怪下去的

车窗外满是春天的绿心窗内满是冬天的白

 

我想你了  雪

如果一切旧事都仅仅是被雪藏冬眠了多好呀

这希望也必然地包括爱情

 

 2007.5.5

 

 

 

 

灵魂的坐骑

 

 

我每天骑着摩托车上下班

而灵魂竟有比我更先进的

交通工具

它摩托车的齿轮箱里竟没有变速齿轮

而是肺胃肝胆肠

我骑着摩托车

灵魂却驾驶着我

(我妈说它只用了10个月的时间便会驾驶了)

(难怪我10个月便会走路)

不知道我这辆摩托车它会用几十年

但总有一天我会

报废

而灵魂

又会骑上它的另一种不知什么样的交通工具

也不知会驾着它驶向

何方

 

1999

 

 

 

 

鹧鸪天

 

 

送友归家不让到

别时有绪路偏绕

生来男儿皆攻城

骑车执伞墙外叫

    

父稍知

母略道

园中小桃昨介绍

为让情景富诗意

还书之时依雨冒

 

1990

 

 

 

 

沁园春  宁国

 

 

皖南风光

千顷天池

万亩粮仓

望千秋内外

仙霞万丈

云梯上下

路指八荒

狮舞东岸

龙腾西津

水阳江头罗溪浪

登银峰

乘虹龙俯瞰

万家方塘

山城太平兴旺

仰建国六十年荣光

村村通工程

情系中央

开发区硕果

全民共享

争当栋梁

宁国儿女

高唱赞歌奔小康

续发展

须科学实践

美我家乡

 

2009年4月18日

 

 

 

 

宁国英雄 曹军 卢帅

 

 

闪电

这光芒铺就的天路

它通向

崇高

 

当闪电抵达惠灵塔的瞬间

朝向天国的木门缓缓开启

暴雨在群山间穿梭

雷鸣在高塔内回旋

风铃

清晰地传递着亲人的眷恋

也传达着党和人民的褒奖

他们

紧紧地挽起了双手

 

一名警察一名大学生

在儿童溺水的危急关头

勇士

象一道闪电

劈开了翻滚的洪流

用双臂谱写起壮丽的篇章

孩子获救了

是他们用那已经冰凉的身躯

成就了这篇滚烫的生命之歌

 

所以

英雄卢帅一夜白头的父母

不要悲伤

所以

英雄曹军泪如泉涌的妻儿

倍感自豪

因为他们和汶川烈士

及更多在抗洪抢险中牺牲的勇士一样

生命已经升华到最高点

面对危险

他们从不懦弱

面对危难他们从不退缩

所以与天国的英灵一起

他们就能一路高歌

 

一道闪电又是

一道闪电

终于完成了

天梯的架设

 

人固有一死

或轻于鸿毛

或重于泰山

 

他们紧紧地挽起了双手

踏上这光芒铺就的天路

这光芒铺就的天路

必然通向崇高

 

2009.8.21作于傍晚雷雨中,谨以诗送英雄

 

 

 

 

情动 宁国

周杰伦《说好的幸福呢》曲

 

 

一袭皱裙风吹着又将青丝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