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长篇小说《望诗山》二十七：李白在超技巧写作流派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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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李白在超技巧写作流派工作室

 

《千亩农庄是首诗》

 

办公楼是一种诗

里面住着机器人

居民楼是一种诗

里面住着石头人

田间地头是一种诗

上面站着稻草人

大街小巷是一种诗

上面走着仿生人

许多人都喜欢写这样的诗

千亩农庄是另一种诗

董家儿女蘸着中津河水

将它抒写在河畔的柳林翠竹间

这种诗离市区很远离城市的心更远

这种诗在城郊的乡下

它占地不大结构小巧内容精致

是字字句句都有鸟语花香的诗

是你向内心深处溯源而上

如同你从水阳江头顺着中津河

要走上一段路才能抵达的诗境

是你在最安静的时候最想去的地方

以至于很久没有诗情的人走进去

也会渐渐苏醒

重生为一个有灵魂的人

我喜欢这样的诗

遥远静谧清新浪漫还有疗效

 

 我的工作室在千亩农庄入口处的徽派建筑里，得到中国诗歌护航人董先生的资助，复建了诗人救护车网站，购买了一套自印书设备，至今已经印制了二十多册诗集。个人诗集有《心是身山里的庙》、《相依为命》、《江南宁国》、《怀揣诗集去要饭》、《灵魂杯具诗写伊沙》《雪融诗聚》、《侍仙共品》、《意识流 光》、《诗不负我》、《伴飞南人》、《革命思考》、《诗命难违》、《日诗百首》和长篇小说《望诗山》，编著《中国超技巧写作流派诗展》、《中国顶尖好诗》、《中国大诗馆》、《诗歌擂台见》、《屠名祭诗》、印制伊沙著《中国诗歌扳道夫》和南人著《你是谁》，另制作有以上所有诗集的电子版，和无纸版配套的的《灵石岛诗刊合集》、《范大平诗选》、韦笳的《锯末集》、《新诗典云诗会》、邢昊的《鼓掌》。

“你这要是把工作室搬到唐朝，那就不得了了！”李白参观完打趣道。

“那是！必须要安排在皇家内苑。”玉真公主也展开了遐想。

“没用，你们唐朝没电也没耗材，带过去只能当摆设！”我必须要打击他们。

“一次可以多带点耗材过去，譬如一年的量，然后把太阳能发电系统带一套过去，不就解决了！”杜爱诗跟进处理起难题来。

“你们在榔树下坐坐，晒晒太阳，我来泡茶！这么好的环境如果不谈诗就浪费了，唐朝硬件落后但有诗可以手抄，如果把设备带到石器时代，没有诗那才是真正的浪费。”榔树有数丈高，树冠宽大，树枝盖住了工作室一半的屋顶。因为临河植物繁茂，这里唯一的缺点就是湿气大，而复印设备最怕的就是湿气，硒粉经常受潮，导致废粉下粉旋杆受阻，会出现异响甚至将整个硒鼓报废。这种情况我遇到过一次，好在南京的售后服务很好，加上我的动手能力还可以，遇到的问题都一一解决了。

“你这诗集有点掉页，没粘好吧！”李白翻看着我自印的诗集问我。

“这是最早一批诗集，是装订机器出场时把扫齿调浅了，所以诗集封装时胶水粘贴面积不够，稍微受力就会掉页。不过现在好了，我每次封装都用钢锯将诗集侧面封装位置剌几道深沟，这样胶水就能压进去，效果跟线装差不多了。”

“那你怎么不把扫齿调深些，不是能实现自动吗？你还要手动，不是走转去了么？”浙江工业发达，所以杜爱诗一听就说到点子上了。

“我这量不大，手动也无所谓，如果调扫齿磨损大了以后更换也麻烦。，还不如用平时的小麻烦顶替下，就是动动手的事情又不是挑水种地的累活。没事的！”

“你这效果还是不错的，就是放到旺诗国，也能吸人眼球。”玉真公主楼小雪看的是《江南宁国》，《屠名祭诗》我送过她，都陪她二十年了：“你送我的书很多朋友借阅，都说设计印制得可以，关键是里面的评论不错，对我们旺诗国的诗歌创作也很有借鉴意义。”

“所以到我这里参观，看环境看建筑看摆设，就是几分钟的事，但是谈诗，可以纵深到你们的唐朝，横向可以谈整个中国诗坛的现状，那可以谈几天谈几个月。”

“你这个徽派建筑和榔树就像你这些诗集的纸张，你出品的这些书籍，就是这些纸张上的字词，是身体之上的灵魂。”杜爱诗虽然不写诗，但是也能出口成章，看来李白、玉真公主的气场能够感染身边的人。

“喝茶！喝茶！这个茶叶也是中国诗歌护航人提供的。当心烫哦！”

“你这么漂亮的茶海，不配上茶道吗？”杜爱诗说话有点碍事，妨碍喝茶的自由性。

“茶道就像固体格律诗，设置了很多条条框框，其实也算是远离了诗本身。你们坐在榔树下，就用一个杯子喝开水泡开的茶，没有其他任何束缚，就像口语诗，重在诗意和茶味的传达，不会在过程中附加任何人为的因素影响茶叶的天然芳香。”我得用我的意识给杜爱诗洗洗脑。

“意识确实会影响茶叶的味道，甚至会影响人的意识，所以茶道其实是经过意识改造过的茶味，已经不是原汁原味了。”玉真公主的话等于加了一滴洗洁精。

“这也像注释一首诗，不注释这首诗具有天然的诗性，如果你用自己的理解自己的意识画蛇添足去加工一番，然后呈现给读者，其实已经远离了这首诗本身的诗性，也远离了作者的初衷。”李白的话等于用上了去污钢丝球。不过杜爱诗能不能被洗干净，关键还在他自身，如果他关闭了接收信道，那么再强力的洗脑也无济于事。

“那要喝到最本真的茶，我们就拎着开水到茶叶山，现场采摘新鲜的泡，或者干脆开水都不要带了，直接摘了吃。”杜爱诗说得貌似有道理，但属于诡辩。

“不管是机制还是手工，都是炒好了才能叫茶，你说的是树叶并不是茶，我们的讨论是从茶开始，谈的是茶味，不是从树叶开始，也不是说树叶味！你这明显是诡辩抬死杠！”喝个茶辩论起来，倒也有趣，否则干巴巴地坐在这么美的环境里，也是一种浪费，如果坐着每个人心里都有翻滚的思想而不表达出来碰撞，那也是一种浪费，思想要碰撞才有火花才有味道，这跟茶在开水里翻滚煎熬一样，否则味道出不来。

“请你们即兴创作总没有下文，这棵榔树我也写过，读出来给你们喝茶助兴，这是我的茶道，我的茶道就是茶诗合一。”

 

《榔树》

 

千亩农庄的榔树

树高数丈树冠数丈

它经常会趁大风天

搞一次整风运动

把自己枯死的枝桠扔掉

避免雨季土松风大

整个榔树被掀翻

 

一个组织一个国家

也要敢于对自己下手

做一棵智慧树

 

“确实！你的诗你的意识进了这杯茶，喝起来同刚才比有点不一样了！哈哈！”杜爱诗笑道。

“李白兄！你在唐代时的好友魏颢为你编的《李翰林集序》说你长得‘眸子炯然，哆如饿虎’，我见你也好多次了，怎么感觉不到呢？”我也泡了茶，坐到椅子上。榔树下的可折叠遮阳棚没有撑开，我们一行四人正好四张椅子一张玻璃桌喝茶晒太阳。

“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一千多岁了！很多地方是有变化的。你以为我现在还能斗酒诗百篇吗？几次即兴我都毫无底气亮出作品。人是会变的，你们觉得我永远不可超越也是错误的。”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李白兄好歹也独领风骚数百年了！够可以了！”杜爱诗见着大名人也不怵，看架势也想品头品足了。

“精神风貌是有变化，但个头没怎么变，你自称‘身不满七尺，而雄心万夫。’现在也没长高！”楼小雪恢复了玉真公主的记忆，也只有她才敢说这话，感觉能让一个伟人的形象垮塌掉。

“你们就别打趣我了，我有自知之明，我到这个世界来是来串门的，来看金庸的诗世界的，又不是来耍宝让你们看我宝刀未老的，我这个年龄创作才华确实接近枯竭了！我知道的。”

“你们喝几口茶，我带你们去里面转转，李白斗酒诗百篇，今天中午我们就在这里品酒斗诗。”

“你工作室在这，一定写了不少，每到一处若有诗篇，必须诵读一番，让我们诗景相融方能其乐融融啊！”玉真公主楼小雪下达的任务正中我心怀，李白来做客不好意思耍宝，我的世界我做主，迎接大诗人肯定要用诗。

在柳树林的停车场位置能够看到千亩农庄餐饮区的全貌，此时拴在竹林边窝里的狗见着有生人吠叫了几声，被我喊停了。

“这个位置我读一首写千亩农庄的诗，适合就这眼前的全景欣赏。而且这首诗写到了李白的到访，简直就是为了今天的先知先觉。”

 

《千亩农庄》

 

一定要有

劈开东突的激流

宝岛一样的母舰

一定要有

万千竹兵

护驾到唐朝

身兼俊美的仪仗

一定要有

高悬的灯笼

为你的穿越引航

一定要有又沉又稳的石鼓

到访的气势

就靠这雷雷战鼓

震慑八方

一定要有

花厢若干

流水婉转

亭台楼榭的画舫

搭建妥当

迎接唐诗的回访

一定要有

美人作伴

粉面的桃花

要让随诗来访的贵妃

醉酒霓裳

一定要有

李白赋诗

金尊对鸣

响彻古今

一定要有

铁链狂吠的狼

用来唤醒你

返航

伪装成一个叫

千亩农庄的地方

 

“你这是哪一年写的？确实好像是为了今天的到访而写！”李白听了一遍又把我手机拿去看了一遍。

“这是2015年12月19日同学在这里聚会，酒后走回家一挥而就的，完全没有修改。”

“没有修改呀！好像有个地方需要改动吧？”

“哪里？”

“你这句‘李白赋诗，金尊对鸣’，应该是‘樽’吧？”

“是‘金尊’！就是指我自己。没错的！”

“哦！也对！人对人，你对我。确实没错。哈哈！对了！你这个宝岛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在这没有感觉在岛上啊？”

“2015年河边的护堤还没修建，每到汛期，河水会暴涨起来，千亩农庄后面有道水渠也会漫起来，然后从我们刚才喝茶位置的桥洞下流走，如果坐无人机俯瞰这里，千亩农庄就会有岛的感觉，今天不是汛期，河堤也修好了，就算汛期河堤没修好涨水了，我们站在这里也不会有高空俯瞰的视角影像的。我解释你懂了就行。”

“嗯嗯！懂了！宝岛并不需要十分像的，你一解释我大脑里就会形成一个合理的像，这就达到了诗的表达意图，就够了！”

“其实不解释会更美！你这一问反而破坏了美感！”楼小雪又在打击李白，让我觉得他们在唐代时会不会也是这种关系。

“这首诗有一点不协调！”杜爱诗也捅一句出来。

“哪句？”楼小雪问。

“就是‘随诗来访的贵妃’和今天不符，如果写的是‘随诗来访的公主’就完全吻合了！”

“吆！果然如此，还是你听得仔细，我看了一遍都没发现这个细节！”

“李白、玉真公主好不容易来一次，而且住没几天，你要设计好旅游计划和诗歌话题，不能临场发挥想哪是哪地提问题，这样李白这次来访才会有更大的意义。”杜爱诗给我的提议非常好，其实我想到了，譬如即兴创作环节，可是他们不配合，我也没办法。

“停车场和餐饮区有一座石桥相连，石桥边有一个小池塘，刚才我们谈到李白的眸子炯然，我为这池塘专门写过一首，等下到了石桥上读给你们听。”

 

《明眸善睐（千亩农庄）》

 

没有情绪去见一个人

两个人都会郁闷

没有心情聊一件事

雁过般无痕

 

暴雨一场

樱花落地上

千亩农庄的池塘

等到了搭乘水轿的美人

梳妆

当初那段蓄财的俗念

消失在涟漪的荡漾

 

牡丹花稍稍抬头就见着倒影

归功春雨一夜浇铸的铜镜

除却了灵感这里就只是一片荒景

这一汪春水

足够夜以继日地传情

 

面对善睐的眼睛

你不再欲言又止

当听到卿卿之音

不奇怪

这就叫一见钟情

 

“你这里的美人应该就是玉真公主吧！这首诗应该是李白作的才合适！哈哈！”杜爱诗话匣子今天一直开着。

“瞎讲！”玉真公主楼小雪推了一把杜爱诗。

“我授权你挂我李白名号算了！哈哈！”

“可惜笔迹无法证明啦！我们这个世界有时候取款还需要证明你妈是你妈呢！不过授权书我还是要的，一旦获得认证，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说完我指了指池塘边的牡丹：“我还有一首有关牡丹的诗就是在这写的。我在千亩农庄写的每一首都要给我挂名哈。”

 

《千亩农庄》

 

千亩农庄花万朵

蜜蜂采蜜客弄枝

董家美酒唤春文

一手牡丹一首诗

“这首挂我名比较合适，现代诗用我名说出去别人肯定不信。”

“要这么说的话，这首诗也可以挂你名。这是在工作室那个位置写的，当时那个桥边的池塘养了三只鹅。鹅去年过年杀了，所以没有鹅叫喝茶时我也就没想起来。你这么一提醒我又想到了。”

 

《韵落尽》

 

农庄远市区

千亩三只鹅

开车来浇花

盆裂天尚好

 

“嗯！这种古体框架的都可以挂，不押韵的都行，我们唐代也有不注重押韵对仗不工整的。其实现在想来，这都是束缚诗意表达的条条框框，不过这也为后世的超越预留了空间。”

千亩农庄只有十亩地，周边都是竹林，我带他们转了一整圈也没用多久。千亩农庄因为当初5万多一亩有钉子户刁难就没有买，现在划为湿地也不允许买卖了，所以还是租赁状态。杜爱诗的提醒让我觉得有必要规划下，有针对性地聊聊诗相关的话题。

点了一些特色菜，李白还是选了土酒，瓶装酒他在旺诗国也喝过，他觉得还是我们这的土酒好，包装也复古，说是喝着有回到唐朝的感觉。接着我们就进了包厢喝茶聊诗，我觉得有必要系统地采访下李白，看看他对现代诗口语诗的看法，好在他在旺诗国呆了千年，那边的诗歌发展跟我们也差不多，他算是唯一一个真正全面见证古今诗歌发展的活诗人了。

“李白兄！身为一个千岁的诗人，你觉得人为什么会写诗？这也许是个无意的问题，但是很多人都会追问，于是似乎赋予了这个问题的意义。”

“你这是采访我啊！那要先搞个提纲我准备准备，不准备我可要乱说了，浪漫主义地说了！”

“这样更好，一准备反而刻意了，我就要这种瞬间感觉第一感觉的答案，又不是考试不需要标准答案。”

“嗯……”听到杜爱诗准备发声，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按照你的提醒我在系统地采访李白，你就别插嘴了，听完你有话再说不迟！”

“写诗应该是最古老的艺术了，我活了一千多年，也看到很多艺术形式消失了无人继承了。这个问题看怎么问。如果从生物结构的功能来说，诗人是与生俱来有写诗的某种器官，就像手脚这种有形的器官一样，不过它就是无形的而已，那么有了这种器官它就会自发运作，就像婴儿不用学习，一生下来手脚就会动。那些不写诗或者对诗没有兴趣的人就像有些人生来就没有手脚一样，他没有这个器官，所以没有这个生物性要求。这是一个角度。还有一个情况是这样问，就是有些人也有这个器官，而且并没有先天的残缺，为什么不写诗？那么就存在一个激活的机制，就像电脑硬件一样，不用就是一堆元器件，用了启动了他才会工作。而激活诗歌创作欲望就是表达欲望，是为了追求异性的爱情，还是为了完成命题达到某种成功的状态，欲望强烈会激活创作欲望。这是为什么写诗的另一个角度的回答。两问法有联系有层次有序列，不是孤立存在的。一同回答也许能够接近你的问题实质。”

“其实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之所以说无意义，是因为它跟爱情一样，你爱一个人也说不清为什么爱，从生物结构功能上说，他有这个器官，这个器官发育到一定程度就会自发运行就会爱，从另一个角度看为什么会爱，还有一个契机，毕竟很多人发育正常但是缺少这个契机他也爱不起来，不是拉一堆美女来他就肯定会爱的，爱看感觉，写诗也看感觉，硬写出来的就很难成诗。”

“写的数量太少不能算真正的诗人，真正的诗人既要有量也要有质，要有自己的风格。这个是要有热爱坚持才行的。写字人人都会，但不能说每个人都是书法家，你发明了一两个生活实用工具，不能叫发明家。质和量都是有要求的，诗人也得有这个要求，不能随随便便就称之为诗人，这样会烂大街。”李白在旺诗国生活了千年，说话也没有了唐代腔了，要是文言文来一通，那可就没法懂了。

“我们的诗歌教育里有一个重要环节，是背诵唐诗三百首这类的方式，你身为诗仙，觉得这是诗歌创作的培训要点吗？”

“诗歌创作的第一步其实不能从临摹开始，背诵就是绘画中的临摹，这样会限制初学者思维的，虽然不可缺但应该弱化它的作用，不能放大达到主要作用去实施。初学应该重实践多想多写，如果按比例来说，就是8分力气用在想和上，2分时间用在临摹阅读，这样容易形成自己的风格，特别是想更利于形成自己对于诗歌的理解，如果这个比例颠倒过来，你可能会更快地写出诗，但这个成品容易被大师们影响或者叫污染，你就很难有自己辨识度的风格，最后流俗，没有特色的艺术品就等同赝品，没有存世价值。”

“那么你认为只允许有好诗存在容不下差诗吗？”

“那倒不是，诗的作用最直接最根本的还是能够给予创作者本人的愉悦感，阅读他人作品的快感是低于这个感觉的。所以就算是差诗，对于创作者本人来说只要能愉悦到自己，这首诗就有价值。说好诗有社会价值那也多是这首诗要表达的思想迎合了社会主流价值观或者代表了社会某一阶层的声音，但这并不诗最本质的部分，是附属的，有是被放大反而会让创作者本人丧失愉悦感甚至带来恐惧，这是与创作初衷矛盾的。好诗相对还是少的，差诗是诗歌大厦的基础，没有低级的诗歌创作经历，谁也不可能一下就抵达高处。你学个木匠学个厨师，也得一点一点磨炼，这磨练的出来的都是些小器，师傅不可能在你来第一天啥都不会的时候把大活交给你一人干，你也干不出来，门都没摸清呢！差诗就是练废的习作，你不断积累经验，才可能做出一件让客户满意的作品，家具可以用饭菜可以吃，这还只是说你写诗达标了，要做到优秀，那又得花一番功夫耗费多少年光阴。”

“很多人写得并不好却被评为优秀作品，这是什么原因呢？有没有解决办法？”

“诗歌在人类社会里不单有文学艺术属性，他还有社会其他角色，古今中外的诗歌都一样，有显著的政治属性，在政治家眼里，诗歌和其他艺术一样，都要为政治服务为社会服务，那么评优就得以这个点为主导，而艺术性则被降格，所以有些普通的诗歌作品获得大奖不足为怪。也就是说，在人类社会里，没有纯粹的诗歌奖。就算是民间的非官方的，也有政治色彩，譬如圈子也是有小的政治属性的，一个派别的诗歌奖不可能会颁发给其他流派的诗歌作品。所以你说的有没有解决办法，那是没有答案的，也就是没有解决办法。除非人消失了，问题是那样的话诗歌也消失了。公平是相对的，不公平是绝对的。”

“确实，现在我们的鲁迅诗歌奖，很多都是颁给有官方背景的或者是有学院背景的，很少颁发给真正一线的坚持创作的好诗人。”

“你给我的《屠名祭诗》我看过，里面的名诗人除了沈浩波其他人的水平确实平庸，有些人的作品毫无诗性！完全是学徒期，作品根本就不成熟。”

“我觉得诗歌除了有足球一样的娱乐性，还是有其他艺术没有的特质，也高于绘画艺术能带给人的修身养性，因为诗歌创作更容易让人觉悟，更容易接近对于自我的探寻认知，也许其他艺术也能够做到，但没有诗歌这么直接，我觉得诗歌是直接触及灵魂的艺术，这是它最大的不同处，也是最大的优点。所以我认为评判诗歌水平高低，是否触及灵魂也是一个重要指标。那些生活细节的摘取虽然也有诗意，但相对于这点还是低层次的。当然这个感觉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讲得清的，我也只是跟你聊天突然意识到。”

“所以是个交流是很重要的，它能够激发人的潜意识”

“今天的话题我有一首关联的作品，我读给你们听听如何？”

他们没有拒绝而是喜闻乐见，这比饭前打牌掼蛋要高级多了吧：

 

《伊沙采真诗西川谈诗假》

 

今早快一点多睡下时

重新翻了一下《太乙金华宗旨》

温故而知新

书中有些点忽然更亮了

今早三点多睡醒忽然顿悟

一直感觉的

伊沙选稿貌似平庸确是采真诗

看西川谈诗七纵八横面面俱到

实际完全是脱离了诗心炫博学

在《太乙金华宗旨》里有答案

书中“炁”与“气”同而不同

“炁”是先天之气无形至清

“气”是后天之气有形至浊

伊沙选诗看中的正是诗中之炁

西川谈诗气中没有丝毫真炁

伊沙曾经说过一句话我共鸣过

他说高僧只说家常话

这就是心有所悟飞天成仙的话

所以伊沙采诗注重家常口语

众里寻她千百度的是真炁之诗

西川正好相反初听蒙人细听真气

完全是一个爱引经据典的小沙弥

硬是让好端端的至高无上的诗经

在他嘴里落草为寇成了一堆

花哨诱人没有魂的词藻断章积木

我参悟《文心雕龙》到《辨骚》

就止步不前断然结束

就是感觉炁态渐丧浊气渐显

即使是伟大诗人屈原的《离骚》

写的也尽是深陷泥沼的愤恨气事

实在是与诗的真炁相去甚远

与群经之首《易经》不能相提并论啦

就像昨晚我写的《五十学易正当时》

我也不指望五十以下的人理解本诗

伊沙或许理解但未必会放下身段赞

因为夏虫不语冰云高知山貌

抬举别人容易产生贬低自己的错觉

这几乎是谪仙人的底层心理障碍

西川则压根没缘分看到此诗评价

因为伊沙是开悟的人西川没开悟

一辈子都只是把自己捂在文气里

文屁冲天却压根谈不到诗点子上

写完一看时间凌晨四点四十四

唉又得罪人了没事无欲无求无所谓

 

被窝里悟到二人与太乙金华之关联

伊沙正如书中所言是诗的元神

西川正如书中所言是诗的识神

元神是诗（人）的本来面目

是诗（人）得以长生的根本原因

识神是诗（人）生下来附积的知识

伊沙还如书中所言是诗（人）的魂

西川也似书中所言是诗（人）的魄

魂是阳性本原是高级的气息之灵魂

魄是低级的缚于俗世的体魄属阴

天为阳地为阴后天知识如磊石所成之地

按《太乙金华宗旨》所言

识神魄好色动气（卖弄词藻搔首弄姿）

是使元神（真诗）浑浊衰亡的原因

要保护元神（真诗）就要制魄

消阴制魄的基本功法就是回光

伊沙的口语诗正是让诗回本真之法

 

又一觉睡到七点多醒来即刻有悟

这四点四十四就是一个卦象四四四

是上天对以上观点的回应是是是

还有前夜看鲁班鬼符体感物入

或许正是大道阴阳正炁来启我足下

而足下却如好龙的叶公被惊吓了

这也就解答了观世音法号无法驱离之故

因为本是观世音一脉的正法之炁

有了以上体证确实是学易之幸

参悟《易经》正如我们写诗只需

虔诚地等诗降临而不是执着地四处追寻

切记好诗是在虔诚破执中自现的

写出这首诗就是为了助有缘人写诗悟易

 

最后重要申明作为无神论者

自认为阴阳鬼神既然可感可知

应归为唯物主义做暗物质科研

学易读道教经典都是为了服务于诗

评论人物稍加猛药初衷皆为辨诗用

本文人名仅指其所代表的现象用

若有不敬处在此做永久致歉

 

    “你这首诗做了探源的努力，其实这是个重要又容易被忽略的点，诗歌探源是有助于我们真正认识诗歌的途径。你能思考并整理出来，也算是有悟性有慧根的，一般人想到了可能说不清。”

“如果说到探源，我还真有一首有科学依据的诗歌探源，我读给你们听。”

 

《诗非作者原创的科学解释》

 

今天刷到一个视频

我觉得有利于我们了解

诗的前世今生

 

按虚拟世界理论推导

人类是没有自主意志的

我们所作所为皆非自我主导

基因控制仅仅是一小部分

它确实能够写进我们的出厂代码

但还有一个超级决定论

如果有一台足够算力的计算机

它是可以模拟出世界诞生

以及世界运行的每一个细节

其中就包括模拟预测出

我们的每一个思想每一个动作

所以我们的每一个念头和动作

都是我们身处的计算机决定的

用它的超级算法早就设定好的

这里有一个科学实证

譬如点鼠标的动作之前

我们要用自由意志去下达指令

这个指令下达发生在

点击鼠标之前的200毫秒

科学实验证明在点击鼠标

前300至500毫秒的时候

恒常地会有一个信号出现

专家把它命名为准备电位

也就是说在点击鼠标

前500至800毫秒的时候

会有一个另外的信号

真正在决定点击鼠标这个动作

而不是我们的自由意志在决定

科学家用核磁共振检测发现

一直会有这个准备电位出现

这就是人类没有自我意志的有力证据

一切都是在冥冥之中被动决定的

我们真的是身处虚拟世界之中

而且真的没有自由意志

 

诗如梦一般不可预设

原因大概就是因为

我们没有自我意志无法自控

我们写的诗真的并非原创

我们就是机器人虚拟人

为什么每个人都会自发地寻找神呢

即使未接受过任何宗教沾染

也会在内心去寻求神

或许就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感受到了

我们无法自控

无法改写底层代码那样地自控

无法自我编辑基因那样地自控

 

“诗歌确实有它玄之又玄的地方，我也有同感，因为再怎么构思，我们也无法控制下一首好诗的到来，它们一开始确实产生于混沌状态，就像传说中宇宙的诞生一样，混沌状态应该也是道的状态。如此看来，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完全是他控的了。如你所说，诗歌有别于其他艺术的点就在这，它能够与灵魂对话。”

“可以上菜了吧？”服务员芳子进来问我们。

“上吧！也到点了！”

菜上齐了，我们开酒畅饮，玉真公主也不推辞喝起了白酒。千亩农庄的食材有些还是来自徽州大山里面的，品控做的非常好，我们本地的笋干已经很好吃了，但还是比绩溪、黟县的笋干差点。

“如果中国的《诗刊》主编知道李白来了，不知道会不会从北京赶来。”杜爱诗憋了半天，这下抢着开口了。

“未必，他们联系让李白飞到北京差不多。李白这次来我们这个世界，等同于真龙来了，那些叶公，心理活动复杂得你想象不出来的。”

“当地官员要是知道玉真公主来了，会不会高规格接待？”

“我又不是当朝的公主，这个时代也不是唐朝，哪个官员还会来把我当公主对待！不可能的。”

“都要低调些，真的惊动了这些人，那我和玉真公主就得马上玩消失了。我现在可是随时随地就能走的，不像我们上次回来，还偏要找个古塔。”

“那是不能讲，若真把人招来了，将你的定日珠抢了去就完蛋了！那你们可就回不去了。我们说话还是小心点为好，这里的客人也多，人多嘴杂的。”我也才意识到隐患。

“酒我们就不多喝了，我的酒量也不如年轻时候了，一千多年的肠胃，虽然有定日珠护着但毕竟是用久了的，还是差点。喝多了也容易误事！我们今天多吃菜少喝酒！对了，你说的《诗刊》主编现在是谁？”李白听这么一说也醒了似的。

“上一届是商震，现在是李少君，有人说是吉狄马加提携的，这三个人都是《屠名祭诗》的批判对象，你也看过了，能不能借着酒劲来个一句话点评？”

“我可真的是过目不忘的哦！你考验我，以为我忘记了吧？我就把你批判的12个人来个小结。我保证顺序都不带错的。不过他们的作品我只看了你选的，所以评价肯定有局限，如果有偏颇这不能怨我。”

“没事！我的批判也只代表个人，你的评论也只是做个参考，即使你是诗仙，也不会所有诗人都支持你的观点的，你放心好了。”

“杜爱诗说你在我面前读诗是班门弄斧，倒是诱发我用木匠手艺做比。第一位于坚，他是一根木料都刨不直，榫卯方孔都没精度，做出的家具歪歪倒。”

“你就别打比方了，《屠名祭诗》我也看了，你这个比方不直观，我觉得也不适合打比方点评，你就直接点，说要点，一句话说问题在哪就行了。”玉真公主楼小雪拿起酒杯示意李白碰一下，也许他们在唐朝就是这样交流的，也只有玉真公主才能用这种口气跟李白说话，李白或许也就服玉真公主。“天为容，道为貌，不屈己，不干人”的李白，或许也是甘愿拜倒在玉真公主裙下的。

“好好好！第一个于坚，语言锤炼不够，诗性不足，作文水平；第二个商震，寄情比喻获得的臆象不利于抒发真情；第三个海子，诗歌的初级学徒，情杂技贫，也算侧面证明了知识不等于智慧；第四个韩东，对诗歌创作缺少起码的严肃，散漫又无趣；第五个陈先发，郁郁寡欢愁容满面，欲古不古欲新不新；第六个李少君，语言平平未得真传；第七个北岛，创作手法单一，过度依赖隐喻；第八个臧棣，缺少诗性构思，勤于信手堆砌词语章节；第九个西川，多有妄念忽视生活细节；第十个吉狄马加，空洞抒情鲜有人间烟火味；第十一个徐敬亚，北岛的翻版；第十二个沈浩波，写真实的生活，在简单中寻求突破，这是正道。”

“你也就是个诗仙，让你评论也难为你了，算了吧！吃菜喝酒。”玉真公主又给了李白一棒子。

“一句话评论一个诗人的确很难，加上局限在十首诗的阅读范围里，今天又是即兴，不能当真！不能当真！难为李白兄了！”我得打圆场，否则下次让李白即兴他又退缩了，今天也是趁着酒劲他才会即兴点评的，不喝酒他还会推托的。

“今天的饭是蒸谷米做的，低糖，李白兄如果身边有糖尿病患者，可以带回去试试，效果很好。玉真公主，如果旺诗国有战事，也可以带蒸谷米备战，可以安全存储两年之久。”

“真需要我可以随时穿越过来买的。味道的确不错，口感好！旺诗国也有的吧？玉真公主。”

“不知道，没听说过，可能我没有糖尿病，对这些没打听过。”

“那我要带点回去，我家里有糖尿病患者。”杜爱诗嚼了几口直点头：“以前买过其他牌子的，口感不好颜色也不好看，这个还不错，口感和新米一样。”

“等下你去前台就能买到，专卖店不在这里，在中鼎花苑对面。你在这买就行，那边停车不方便。下午我带你们去河对面的宣石馆参观下。”

“宣石我略知一二，‘麻笺素绢排数箱，宣州石砚墨色光’，我用过。”

“宣石很多种，有灯草宣、米粒宣、马牙宣、水墨宣、白宣、墨宣、青花宣、彩宣、网宣、冰宣等等，你虽然用过，但对于宣石的认识也等于零。你家楼上就有数十块宣石，当时只顾炒菜只让你们自己看没有介绍。”

不过很可惜，宣石博物馆要等到五月份开放，现在在装潢宾馆，看来这次李白、玉真公主看不到了。于是我们在宣石博物馆前面的由于手续不全搁浅的红楼梦大观园转了下，又折返到千亩农庄超技巧写作流派工作室。

茶话会继续下半场，在杜爱诗的提醒下我也大致规划了下。

“李白兄！你觉得现代诗超越了唐朝吗？”

“那是肯定的，旺诗国如此，你们这个世界也超过了。”

“那你认为哪些地方超越了？”

“唐诗等古体诗成也在格律败也在格律，这些条条框框就像动物进化成人穿的衣服，越来越花哨越来越讲究，最后失去了动物才有的那种自由，而现代诗尤其是口语诗意识到了这点，并且在努力地将几千年的衣服一层一层脱掉，如今口语诗的创作已经进入极度自由状态了。”

“我也意识到了，旺诗国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是我们这个世界有一大批诗人正朝着这个方向迈着大步。其中最有影响的就是新诗典的主持人伊沙，他已经写了三万多首，所以也有质疑声，有人用口水、流水账来攻击他的创作，但是这就是自由写作的状态，这个世界好诗并不是唯一的需求，写好写坏如果能够给诗人带来快乐那这个创作过程就是良性的，结果并不重要，难道除了好诗人其他诗人都要遁世才行吗？显然不是。对了，我正好有一首这个观点的口语诗，不妨读给你们听下。”

 

《不要好诗也得要伊沙》

 

这个世界睁眼瞎很多

不妨我们就闭着眼睛想想

我们写诗为了什么

我们写诗是因为写诗让我们愉快

愉快是我们自己能切身感受到的

我们写诗也是为了写出好诗

但好诗的标准太多

人为因素更多

你期待别人的认同带来的那种快乐

毕竟是有限的

 

那种在海子生前轻视其作品

在海子死后力捧其作品的力量

就是在误导大众

甚至暴露了诗坛

呼风唤雨的那帮大佬们的嘴脸

好在没人前赴后继

 

因为在生死面前

大家心里都清醒得很

谁都不愿意用生命去换取

这种无意义的好诗冠名

即使它表面上被粉饰得

很伟大很震撼很名垂千古

如果我是海子我都会骂这些大佬

假仁假义

不死你们就无视我

死了你们就借我搞事炒作

死前你们认为的平庸之作

是什么标准

让它在我死后被奉为经典

这种标准与某某的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什么区别

指望借一个海子

让中国诗歌重新被世人追捧

是不切实际的妄想

但是纪念海子的活动

 

肯定有它推动诗歌活跃非常积极的一面

但三十年过去了

也足以证明单靠造神是不够的

 

把扯远的话题拉回来

只要我们写出了自认为的好诗

就能带给自己需要的愉悦

对一个没有功利心的匠人来说

这才是支持你写一辈子的源动力

得到认可得到褒奖只是

副产品次需求

所以我说不要好诗也得要伊沙

从个人角度我认为

即使写不出好诗

能与伊沙一同享受诗生活就够了

从整个中国诗歌来说

我们可以没有好诗

但是如果诗人都正在享受着

伊沙一样的诗生活那也就够了

所以伊沙写出了他自认为的好诗

与没有写出你们认为的那种好诗

都不影响我欣赏伊沙的诗生活

 

诗神应该说过

我让世人热爱诗歌

并不是为了让你们写出好诗

而是为了让你们通过写诗享受快乐

如果她没说那我就替诗神代笔

这种快乐也并不是来自他人的认可

而是来自于自我认可

这与生活的幸福感一样

不要把生活的幸福感寄托在别人眼里

那种寄托往往会带来失落

只有相信自己就能带来快乐

才是真正的快乐

生活不要攀比诗歌也不要攀比

鸟飞在天空有鸟的快乐

虫爬大地有虫的快乐

互相攀比就会产生仇恨敌意和失落

这显然是愚蠢的

当前口语诗的作用应该也是

能够引导最广大的诗写群体

去体验写诗快乐这个最本真的初心

因为诗神就是这么想的

要让最广大的人群享受诗歌的快乐

是让尽可能多的诗写者

都陶醉在自我认可的快乐中

而不是为了让人人都写出经典之作

 

不要好诗也得要伊沙

你看看伊沙的博客

看看他长安诗歌节的图片

看看他参与诗歌活动的图片

看看他与莫言同场时的霸气

看看他与诗人们朗诵诗的笑容

看看他与诗歌顽势力的口诛笔伐

难道不是每个诗人都梦想的场景吗

如果让我们二选一

一辈子能写一首轰动诗坛的作品

一辈子都过伊沙那样的诗生活

我肯定选择不要好诗也要伊沙

现实中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中国不需要伟大的诗人

中国需要丰富的诗生活

只要有了丰富的诗生活

伟大的诗篇就会自然孕育

虽然世界往往事与愿违

伟大的诗人往往诞生在

苦难的国度

但真相正如海子的造神运动

那很可能只是人造的伟大诗人

真正伟大的诗人应该就是

我们这些过着平淡诗生活的匠人

 

什么都可能会错

但怀揣希望总是对的

什么都可能是对的

但看完这首诗

继续敌视伊沙

肯定错

 

“确实要鼓励创作，就像教育孩子一样，要鼓励他们敢闯敢干，这样无限可能性就都会有发展空间，未来是不确定的，之所以过度规范诗歌创作，说到底还是对于这种不确定的恐惧，而企图一眼能望到头，心理最安稳，而这种保守是无助于诗歌发展的。”

“我觉得古体诗包括文言文有一个弊病，就是古人企图用一个词概述一个信息量庞大的事物，并以此为荣为能力，并且为此制造了无数的生僻字，而轻视用常用词汇组成的长句子表现这个事物。就像古体诗，都是用极简的极凝练的语言完成，这种语言一方面就像在河流上建水库，给创作思考制造了障碍破坏了诗性的流动，除了给作者思考带来阻碍之余，还有第二个方面就是给读者的阅读也制造了极大的障碍。古代能读的书不多，一个人记忆上万个生僻字也有时间，但是现代社会不同了，知识爆炸的时代，没有人有太多精力去记忆这么多生僻字，所以运用常用字长句子表情达意才是正途，而口语诗正符合这个天道。生僻字和格律是一样的，都束缚了人的思想和创造性，发明这些的先人以为自己提高了效率，毕竟几个字能代替百千字的表述表面上是高效了，但物极必反最终反而为传播传承制造了障碍，试想每个读者看到每个生僻字还要查字典，这个查字典的时间已经超过阅读百千字的长句子，所以生僻字过多是弄巧成拙的结果。”玉真公主一下滔滔不绝起来，不过我相信这是楼小雪的思维，并不来自她大脑里那层浮在上面的油（油指玉真公主的记忆，下面的水是指楼小雪的记忆）。

“记得几年前我们这还有高考满分作文是文言文写的，这个导向简直逆天，幸好至今没人用甲骨文写作文。作为大部队整体的诗歌方向，肯定是要放弃文言文走向口语化的，因为口语化就是平民化，而文明社会就是人人平等平民化的，而不是古代的权力垄断文化垄断，平民根本够不着的状态。就像李白和玉真公主，如果你们在唐代无钱无权，你们怎么可能写诗呢！是吧！”杜爱诗完美参与我们的讨论，我又开始相信他是杜甫或者屈原转世了。

“今天我们讨论了也算证明了口语诗是诗歌创作大方向的议题，虽然有人固守朦胧诗、意象诗、格律诗、抒情诗等等阵地，其实不影响口语诗的先锋性，就让他们守城，让口语诗这个先锋攻城拔寨去。再说口语诗也不拒绝一定比例的朦胧、意象、格律、抒情，口语诗完全可以包容它们整编它们为己用，何况本来就没有纯粹的朦胧诗、纯粹的意象诗，是吧！”我要适当位置做个小结。

“我们在诗歌形式的不拘一格上达成了共识，下一步就要聊聊内容上，虽然内容上我们也可以说跟形式一样也要不拘一格，但是我们要理清一下现在是什么状态。譬如古体诗如李白、玉真公主熟悉的唐诗，它在内容上和现代诗尤其是口语诗相比较差别在哪？这个问题你们可以讨论下。”看这架势，杜爱诗这是要抢夺我的主持权了。

“唐诗主要还是写景抒情，跟现代诗尤其是口语诗比较，涉及内容还是狭窄的，这一个是古代生活的单一，不像现在晚上还有电灯还可以和白天一样地生活，生活的花样也是层出不穷，不像古代晚上吹灯就睡觉，小孩子也就做做梦，成年人也顶多就是多了些男女之事，所以写作的对象也无外乎白天看到的自然景色和与现代比较简陋得多的人造物和人了。如果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就算用口语诗表达，也会不过瘾，如果古代诗人穿越到现代来，那么他们用文言文写作也会力不从心，不计其数的新事物文言文根本深入不进去，而口语诗几乎可以做到无孔不入。这就是口语诗的容量，同时相对于文言文表达，口语的速度也快。”李白亲历过千年的实证还是有说服力的。

“李白兄说到口语诗的容量和速度，我正好有一首诗记录过我自己的相同的感悟。”

 

《口语诗的容量和速度优势》

 

记得二十多年前

电脑DOS、98、ME系统

传输速度也很慢

系统运行也很慢

硬盘几个G都天大了

如今硬盘都几个T

还觉得不够用

还觉得速度不够快

 

诗语言也一样

格律诗朦胧诗意向诗等语言形式

已经不能够高速地容纳

信息时代爆炸态的数据了

而只有口语诗

紧跟时代的步伐

肩负起了这一重任

 

如果我们用甲骨文交流

那就是落后于时代了

而且也别指望有考古价值

因为考古的最终目的

是要促进人类社会的进步

顶多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

由数量很少的匠人来演示

不可能成为大力推广的艺术形式

依此类推

我们如果还在推广传统模式写诗

肯定会影响中国诗歌的前进

因为信息时代要求

必须有足够大的诗容器

来储存海量的诗意数据流

和人民日益增长的诗创需求

解决与诗歌生产方式落后的矛盾

 

口语诗的理论基础

会逐渐奠定并达成共识

不为人的意志为转移

 

中国诗歌方式方法方向性问题

或许需要找个红船

召开个一大来决定了

 

“口渴了！口喝了！赶紧再烧点开水！”李白说得口干舌燥，玉真公主没等我起来她就去烧水了，免得我们话题中断，确实今天要抓住这个机会讨论个完整版，如果换个日子恐怕衔接不上了，毕竟也没有书记员也没有录音录像。再说讨论也就是一股劲的事，再而衰三而竭的事不做，要做就一鼓作气搞完休息。

“那么讲完了口语诗的大方向和容量速度，我们再讲讲诗歌的技法。这个讲完，基本算是个完整版了，至于细节上，那就不是今天的任务了，那需要每一个诗人发挥自己的创造力去实现的，也是无法预知的，无法预知其实就是诗歌的魅力，就跟这个世界的未来是未知的而美丽让人憧憬向往一样。”

“技法也是千奇百怪，这个需要写作实践中积累出来，而且要有一个认识，就是创作技法肯定早于理论技法，理论技法是参考用的不能当尺子用，这点很重要，忽视了或者教条化就会掉进理论的怪圈，理论是起辅助作用的而不能起主导引导作用，否则会阻碍诗歌创作，即使是初学者也不能迷恋诗歌理论，就像不能熟读唐诗三百首再写诗，而应该重写轻读，实践出真知不是假话。”李白在旺诗国生活了千年，就像人的口音变化，已经完全没有了唐代人的感觉，我是指给我的感觉。

“我突然想到还要加一个传播问题，古体诗和现代诗尤其是口语诗，他们在传播上的大不同。”

“这个问题我来谈吧！”杜爱诗居然明目张胆地抢答了，不过李白示意他讲我也没阻拦，谁知道呢！对吧！：“《圣经》记载，人类曾经联合起来兴建能通往天堂的巴别塔。为了阻止人类的计划，上帝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人类互相之间不能沟通，计划因此失败，人类自此失散东西。甲骨文、文言文如果翻译成外文，难度肯定大于口语诗，这个没有异议。同样，如果朦胧诗写得本国人都看不懂，翻译的难度必然就等比例增加，这都是阻碍传播的。有人说诗本来就不是写给大多数人看的，那只能说他没有表达能力，诗要写的透又不透的玉的状态，而不是写成玉化程度不够的难懂难透的样子，没有特殊需要譬如猜谜加密则完全没有必要。诗歌本来就是小众化的艺术，如果还要加大小众化的力度，那是在整体上伤害诗歌，这个观点可以存在但绝对不能成为主流思想和诗创准则，那样做是反诗歌的，就像反人类行为就是灭绝人类种族清洗。古代的世界交流需求不大，极少数专家翻译成外文也只有少数人读，现在不同了国际交流频繁，翻译需求增大，那就只能是口语诗翻译成外文可以肩负这一重任。中国人的思想就可以借口语诗的承载传播到世界各地，口语诗的时代优势语言优势是立竿见影的，这也是必须推广口语诗的原因。之于口语诗的艺术性问题，只要时间足够长，传统的诗歌技艺都会在尝试中得到转移到口语诗创作上。其实现在的口语诗我也读过不少，它们呈现的技法我觉得已经远远超过了朦胧诗等形式的作品。”

“嗯！没想到你讲得真不错幸好没有打断你。那么今天的讨论就到此为止，我看你们也有点疲劳了！晚饭我们还在这里吃，然后回家休息。明天我们去学校体验下如何？不过你们要想一个能够看到我这个世界当代最真实的教育场景的办法，如果听课肯定没这效果的。”

“你说的问题好解决，你忘记了我怎么带你进旺诗国石头城的了？你抓着我的手警卫不都没发现你么！明天你们只要不出声，我就带你们隐身去听课。怎么样？有兴趣了吧！”我把这茬忘记了，李白现在等于是神仙了，诗仙差不多成了他的兼职副业了。

“这样明天我带你们到学校门口方便隐身的地方，然后你们进去，我有咽喉炎控住不住咳嗽的。”职业病我也没办法。

“明天再说吧！都行！”玉真公主皇族威严还是有的随时都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