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擂台见3》四：王维、陈有才、李少君

《使至塞上》

作者：王维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王维（693年或694年或701年—761年），字摩诘，号摩诘居士，河东蒲州（今山西省运城市）人，祖籍山西祁县。唐朝诗人、画家。 出身太原王氏分支河东王氏。于开元十九年（731年）状元及第，历官右拾遗、监察御史、河西节度使判官。唐玄宗天宝年间，拜吏部郎中、给事中。安禄山攻陷长安时，被迫受伪职。长安收复后，王维被责授太子中允，后官至尚书右丞。上元二年（761年）七月去世，享年六十一岁。王维不仅参禅悟理，学庄信道，还精通诗、书、画、音乐等。以诗名盛于开元、天宝年间，尤长五言。其诗多咏山水田园，与孟浩然合称“王孟”，有“诗佛”之称。其书画特臻其妙，后人推其为“南宗山水画之祖”。苏轼评之曰：“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存诗400余首，代表作有《相思》《山居秋暝》等。著有《王右丞集》《画学秘诀》等。

千年的视角看，能够入文学史的在国内大多是官方诗人，有真才实学倒也不虚，但是近乎完全无视民间的诗歌简直成了惯例。但是远推《诗经》，那些采诗官的足迹触角还真是抵达过民间，《风》160篇十五国风多是民歌，少数是贵族作品可见一斑。《雅》中《大雅》31篇，多为朝会宴享之作。《小雅》74篇，多为个人抒情之作。除《小雅》中有少量民歌外，大部分是贵族文人的作品。《颂》是宗庙祭祀的舞曲歌辞，内容多是歌颂祖先的功业。《颂》又分为《周颂》31篇、《鲁颂》4篇、《商颂》5篇，共40篇，全部是贵族文人的作品。古代知识几乎是贵族垄断的，所以官方诗人被扬名也可以理解，但是现代社会知识已经普及的情况下，官方诗人任然占据着优势资源，他们也是削尖脑袋一心要入史。之所以我从这个角度进入到王维诗歌的点评上，是因为我认为唐朝诗人的名气应该回归到文本的真实评价上来才是诗歌正道，官方诗人确实比民间诗人入史条件更足，因为他们的诗歌往往容易与历史大事件串联上，尤其是那些与各朝皇帝有一定瓜葛的官方诗人，他们作品的历史研究价值的确高于民间诗人，但是这不影响诗歌研究要回归诗歌本身，所以在研究探讨唐代诗人的时候，不应该被他们的名气干扰，这点很重要。有了这些观点的铺垫，我们再看王维这首《使至塞上》。“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我们在阅读欣赏古诗时，最常见的惯例就是交代这首诗的创作背景，这就是过度强调诗歌历史性的证据，有些名作确实名副其实，但很多诗句之所以朗朗上口，其实是源自于重复而不是诗句本身，就像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很多不识字的信徒也能脱口而出，但大多数人并不懂六字真言的意思，也不知六字真言好在哪里妙在哪里，按照这种重复效应，随便在哪首诗里找一句反复读一百遍，你也会觉得很顺口，即使它原本很拗口的句子也会产生这种通畅感。我这样说，就是提醒很多名作是因为这种重复阅读造成的错觉，其实很多名作的优点并不出众。所以宣传工作为什么重要？因为重复的宣传会制造观念并将之固化到民众的思想中，就像唐代的诗歌无法超越这个观念，当所谓的专家反复强调各类书籍反复渲染之后，就没人怀疑这个观点了。只有你亲身经历了好诗的创作，然后进行比较之后，你才会了解唐诗真正的高度并不是不可超越的，就像宣传说你们生活在无比幸福之中，但是真正处在生活细节中的你，其实有自己真实的判断，幸福与否，你就不会相信那些广为宣传的内容了。回到“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其实就是精炼化的叙事语言，并没有什么高深之处，而之所以被史家看重，在于这次远行是受命唐玄宗，与历史事件吐蕃发兵攻打唐属国小勃律和河西节度副大使崔希逸在青涤西大破吐蕃军有关，所以说这首诗的历史价值高于诗歌价值，这也是为什么官方诗人更容易入史的原因，因为诗能够与历史事件相互印证，在古代没有太多信息载体的时期，诗歌文学这个载具比绘画更快捷信息储存量相对更大，所以古体诗的历史地位也相对于现代要高。当然“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虽然没有出奇的地方，但非常工整规范，这也是符合王维身份的。“归雁入胡天”，虽然有自比的意味，但是这种理解还是僵化了点，写景就当写景，其实并不影响抒情和叙事，总之理解时不要刻意用理论家的意念去细分归类诗人的创作，而是要意会，刻意用属于分类诗人的技法，就会落于言传的窠臼之中。这里我选陈有才的《虻蝇的启迪》，虽然陈有才也算官方诗人，但与王维比还是相对民间的。他在《虻蝇的启迪》开篇写到：“七岁 父亲把放牛的鞭子交给我  第一次赶牛上山  突然吃青草的小牯牛  焦躁地用尾巴在屁股上扫来扫去  有时还在原地打转  正在和小伙伴们抓石子的我  立马跑过去看个究竟  一只虻蝇叮在小牛的屁股上”。王维是受命唐玄宗出塞，陈有才是受命父亲放牛，在史学家眼里肯定会选用王维的诗，陈有才的写得再好也没有历史价值，但是单从诗歌角度看，王维和陈有才各有自己的优势。王维语言精练，陈有才语言通俗易懂完全口语化生活气息浓。从世界文化大交融的角度和诗歌融于生活细节的角度看，口语化的简洁易懂的语言是胜过王维的书面精练语言的，说他们各有优势比较中肯。王维和陈有才的开篇并没有诗意，即使王维的“归雁入胡天”其实还是画面感发散出的画意，当然这个定义是抠字眼的定义，无需较真。陈有才的开篇也是画面感十足童趣十足，也不需要较真其中有无诗意。

当读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时，你会认为这是妙句，其实虽然这句确实优秀，但你的笃定很大一部分来自后人的过度拔高。如果你喜欢看对联，你就知道很多对联都可以与这句媲美。人有从众心理，从众心理再细分其中就有盲从，所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被推到最高位置时，你就不会怀疑。我只是借这句打个比方，一千年前写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肯定是唐代的顶流作品，这是毋庸置疑的，当画意美到极致的时候，诗意就出现了，我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不是所有的语言描绘的画意都具有诗意。大漠对长河、孤烟对落日、直对圆，这都是王维对眼前景象的文字临摹，线条色块有挑选，构图有规划，但是缺少王维这个个体与景象的互动互感，这也是我觉得只是画意而缺乏诗意的原因，不过确实写得好，好到极致时诗意真的就现身了。诗不是美的化身，而是极美的化身，就像想法一样，不是所有的想法都是诗的，只有灵机一动的想法才可能产生诗性。“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也只是中规中矩的纯叙事：“到了边塞，恰好遇到侦察兵，得知主帅尚在前线未归，而都护此时正在燕然山。”也是没有诗意的。叙事文和叙事诗肯定是有区别的，叙事诗必须是在叙事文的基础上进行诗化处理，才能够被称为诗。这就像淬火这个热处理工艺，没有经过淬火的叙事就是叙事文，经过淬火热处理的才能达到诗的合格标准。淬火的目的是使过冷奥氏体进行马氏体或贝氏体转变，得到马氏体或贝氏体组织，然后配合以不同温度的回火，以大幅提高钢的刚性、硬度、耐磨性、疲劳强度以及韧性等，从而满足各种机械零件和工具的不同使用要求。其中“淬火的目的是使过冷奥氏体进行马氏体或贝氏体转变”换成文转化成诗的淬火就是要让文出现类似“马氏体或贝氏体”的“诗体组织”。所以王维这首诗不玄之又玄地过度拔高地看，我是指如果没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个加分项，整首诗只能算没有经过淬火热处理的叙事文。诗的格律在我看来都只是外在的形式，所以我从来不从这个点来证明是否是诗。再看陈有才的后续：“我为了好奇想试试小牛  或考验一下小牛的耐力  就不动手帮它赶走虻蝇  小牛尾巴越扫  虻蝇好像越吸越紧  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用树枝把虻蝇赶走”，到这里为止，诗人还是在叙事，文本呈现的也是文的特性而无半点诗意。但口语诗比王维的古体诗好在丰富性上，现代诗口语诗相对于古体诗展现的事实的细节更多，王维就是单纯的叙事和纯粹的临摹景色，五言诗的字数限制，他也没有多余的语言空间像陈有才这样细腻地展现人与牛与牛虻的互动细节，以及诗人的心理活动，所以古体诗虽然不应该完全退出历史舞台，但它的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直到最后一句“我没有把它拍死  大概是因为它的执着感动了我 我一直叮在我喜爱的  人或事上比如信阳民歌的  那种狠劲  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陈有才才在前面叙事的基础上诗化了全篇，这样立意诗意都具备了。陈有才从牛虻吸血的狠劲联想到自己汲取民歌营养的那股狠劲，因为贴切，所以诗意的出现就很自然，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这个淬火过程王维是没有的，王维有没有诗化意识，他在唐代的诗歌理解应该是融入到创作中的，但是既然没有在文本中体现出来，肯定是有欠缺的。在这个点上，我认为当代诗歌已经超越唐代的结论不虚。但是如果我再找一位相对陈有才更接近王维官方诗人身份的当代诗人，效果可能就不一样了，我准备后续找下吉狄马加这类官职更高的诗人作品，他们的作品没有超越唐代肯定是事实，但他们并不具诗歌意义的代表性，反而是民间诗人在诗歌层面超越了唐宋为代表的古体诗。

这次不选吉狄马加的，选李少君的《流水》：“每次，她让我摸摸乳房就走了  我在我手上散发的她的体香中  迷离恍惚，并且回味荡漾  我们很长时间才见一次面  一见面她就使劲掐我  让我对生活还保持着感觉  知道还有痛，还有伤心”。身为中国第一诗刊的主编，与历代入史的诗人相比，地位官职是够得上的，诗歌水平怎么样我们就从李少君的这首有争议的诗入手管窥全豹。首先李少君背负这样一个官方头衔，还是一个宣传口出来的主编，将情人和乳房及露骨的描写入诗算是先锋的，但是不是合乎他的这个身份和当下中国的国情，确实引起争议不奇怪。以前总讲反对全盘西化，李少君的这个倾向对当下中国的意识形态确实构成了一定的冲击，任何一个接受过这方面教育的中学生读到此诗都会产生疑惑困惑，难不成李少君要在诗坛做一个呼风唤雨弄潮的先驱？身为官方诗人李少君的写作趣味是什么境界，其他不谈，这次就与唐代的王维和当代的陈有才比，王维《使至塞上》是倚靠在历史事件的大背景之下，受皇命到边关慰问戍边将帅时的见闻。陈有才《虻蝇的启迪》是回忆小时候放牛的趣事，并联系自己的诗歌创作谈成功需要虻蝇吸血的狠劲。相比《使至塞上》的高大上和《虻蝇的启迪》的正能量。李少君《流水》确实低俗了点，但是这还是很次要的，关键是要能出彩，世界名著也不排斥情色的内容。语言上李少君没有王维的精炼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当下口语诗运动已经被李少君这位《诗刊》主编在内的大多数人接受了，就连七八十岁的陈有才也在创作中让语言回归生活了。不过虽然可以理解，但是李少君的语言能力很一般这也属实，虽然他先锋姿态开放性地细腻表现了与情人私会的种种细节，包括心理上的描写，讲得够清晰但是毫无文采的人写篇作文也能够达到这个效果，所以从语言表达能力上艺术性明显不够，也没有形成自己的个人风格。在风格上，杨黎那种成都人的慵懒闲散惬意的味道就很有地域色彩，而类似的味道李少君没有，北京味海南味湖南味都没有，也就是缺少辨识度。虽然身为湖南人敢为人先，但是这些情事和器官在他之前已经在诗歌运动中层出不穷了，李少君并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跳艳舞、做爱、摸乳房”出现在诗歌第一国刊《诗刊》主编的笔下，确实对传统的中国诗人的诗观是有冲击的，郑正西与李少君的对战戏份很足，但是我认为站在诗歌的角度看应该批判的点不在这，而在这首诗能否匹配诗歌第一国刊的主编水平。这首诗李少君和王维的《使至塞上》和陈有才的《虻蝇的启迪》一样都属于叙事诗，大篇幅地进行情节的介绍和细节的描写，这点胜过王维和陈有才，但是本该将叙事点文成诗的最后一句“她乘地铁出门，将自己沉入水底  随流水远去，让我再也找她不到”，效果明显没有陈有才最后一句的点睛之笔“我一直叮在我喜爱的  人或事上比如信阳民歌的  那种狠劲  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优秀。陈有才胜在有理有情，李少君只有绵绵不绝的情意在追随流水远去。李少君与王维比只是小胜在情色的细腻度上，但王维也用他的宏大历史叙事抵消了李少君的这个优势，而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经典性又是李少君望尘莫及的。虽然我在《屠名祭诗》批判李少君这首诗时没有进行任何评论，只是通过关键词拉来顶尖好诗进行较量，但我不认为这是一首特别差的诗，他比同一期批判的除沈浩波、杨黎的其他人要好，没有什么故弄玄虚的东西，语言相对中规中矩，只是缺乏亮点和个人风格，诗化能力也不够优秀。

如何将叙事文转换为叙事诗，不但是要有这个意识，还要有这个技术，不但要有技术，作为顶尖好诗还需要高超的诗化技术。这句话任何一个理论家都可以说出来，就像这几天刷到的谢冕在青春诗会讲座时高调教导诗人：“不要讲哲理，要自由地创造，以自我为中心进行自己的言说，所以青春诗会也拒绝模式，你就写你的不成熟你的不深刻的诗。”，但是他自己的诗歌就有明显的模式，而且所讲的道理也是他所说的浅显的，在我的印象里谢冕的诗就属于作文级。所以说和做完全是两码事。那么既然我这么说了，我就得以诗服人，我大致找了下，《灯笼柿子》写的是我和徽州诗人吴云驾在岩寺镇，与在黄山上苑艺术馆短期入驻创作的邢昊幸会，三人夜宿西溪南密西西里民宿，在游历了古村落后又去了不远处的吴云驾老家，正值柿子成熟季节，受徽州文化底蕴的感染而作此诗。我认为这是一首不论是形式上还是诗意上，都是有继承有创新的韵味十足的佳作。另附此行其他两首作为陪衬，也因为它们是一个完整的组诗，分隔开不利于展示个人诗技的全面性，也不利于与王维对垒中占优。我认为其中很多优秀的句子是可以与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媲美的，如果我此行也是受皇命，大概率也会名垂青史。我这么说的意思是，即使在唐代，民间的诗也肯定有超过李白杜甫的，不过因为文史家的关注点总是惯性地在官家，这些好诗被埋没也很正常，虽然对诗来说是遗憾的。我的诗所具有的超技巧与《中国顶尖好诗》收录的诗人是同源的，但老实说这个超技巧的概念初始我是不自知的，也就是没有意识到的，直到2000年与当时在北师大读博士的李永毅电子信件聊天时，他建议我创立超技巧写作流派才有这个明晰的意识，但并没有重视，直到2016年左右才在诗歌流派网创立了超技巧写作流派，并且开始有意识的自证写作，当然这个自证过程也没有刻意的规划，我还是放任自流地创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地靠天收，不刻意去追求什么结果。不外求，而是沉浸在写作本身带来的愉悦之中，这是我的一个特点也是我的一个主张，这样才能守住诗歌创作的初心，涅槃与否其实不重要，过程中自有乐趣。这也是我写《不要好诗也得要伊沙》的动因，写诗写得好不好其实不重要，其实像我这样自认为好就是最好的状态，最享受的状态，也是内求最佳状态，自我纠正自我完善也要随缘不要强求，这就是顺应大道。

《灯笼柿子》

将一首诗一个人一座屋

放入五蕴皆空的理论中

三者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探寻一首诗出处的时候

一个人一座屋都是上游

诗是错综藤蔓间的果实

吴云驾老家在徽州岩寺

童年的味道更接近苦瓜

我有幸走进他诗的出处

这小巧精致的徽派小屋

如一首构造工整的小诗

云驾哥灵气云虹妹秀气

砖木条石构成诗的文脊

门楼花窗飞檐就是文风

门前的小石井就是文眼

诗人屋都出自木工巧匠

善画钟馗的吴父是源头

客厅美作满是诗的魂魄

吴永标造小屋书画木器

三男一女也是他的原创

儿女的名字也叫得悦耳

后院的南瓜没人采摘了

被松鼠掏空改造成窝了

亲手雕制的龙椅也凉着

父母仙逝唯留作品于世

放入五蕴皆空的理论中

阴阳并无阻隔意达心通

透过舅舅家的花窗管窥

小屋成原创人遗世之作

返程只能带回一筐柿子

2021年10月20日

《心安处》

徽州府

西溪南蜜西溪里民宿

重礼数

云驾妹婿大姓胡

崇诗书

夜宴席上放声读

余味足

酒后民宿深情诉

替一句

八七老母代吴苦

暖被褥

晨起推窗柿子熟

徽建筑

粉墙黛瓦砖木屋

巧布局

院小构思多紧凑

好舒服

食美之余饱眼福

妙用竹

底部小孔辉光露

墙空镂

万千心思入脏腑

楼高矗

露天阳台神可舞

参天树

湿地氧吧轻纱雾

若有雨

快男奔走慢淑女

徽州语

初闻疑似到粤区

牌坊柱

礼仪基实万代福

心安处

西溪南蜜西溪里民宿

2021年10月19日

《一身徽》

邢昊从五台山坐飞机

掉到徽里去了

吴云驾和我从敬亭山

滚到徽里来了

宣州市拍拍身上的徽

要融入江浙沪

老徽州依然浓墨重徽

坚守古朴本色

徽墨的烟灰纯粹黢黑

工匠一身墨灰

歙砚有灰黑青灰紫红

工匠一身砚灰

枕着西溪南夜色入睡

在柿子的橙色中醒来

丰乐河的浮萍和野鸭

让徽色更鲜活

应龙坊老屋阁绿绕亭

让徽色更厚重

古巷木棉花粉嫩如唇

海芋粗高如树

硕大香元在自圆其硕

柿子点亮灯笼

苔藓矮墙做背景存照

溪水就能定影

徜徉在湿地的杨树林

一见美色就停

钟声瓶安停摆在徽州

一身徽一生徽一诗徽

2021年10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