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宁国》摘选41-60首
黛玉葬黛玉
一个冷美人
冷很逼人即使表情被电子束画到发烫的电视屏幕
美很古典很东方很不让现代人觉得美
她饰演黛玉其实是演自己甚至不是在演戏
哀怨深深的表情让人相信她不会有再多的戏路
她偶尔也会笑
那种勉强的笑力量全部来自面部肌肉而不是内心
一个似乎与生俱来就满身内伤的人
一个似乎一生都在构筑心理防线的人
无论是出演红楼梦还是访谈节目都不苟言笑
又应了那句
红颜薄命
黛玉一样的命
即使临时抱佛脚投身佛门大兴土木也难逃命运安排
入佛门怎么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而不是坦然似佛面
一颗充满哀怨抑郁无法放下什么的心
事业的成功都无法洗涤的阴影
我并不是对一个热门事件和人物发表个人看法
黛玉葬花
黛玉葬黛玉
命运葬晓旭
命运葬你葬我葬世事万物
我们都是一群蒙在鼓里过日子的人
这比喻真是贴切醒目醒脑呀
我们是被葬在地球这面蓝皮的鼓里
我们的高尚无法上升到理想的层次
我们的卑贱可以参考地球直径读数
2007.5.25
诗品
此诗
山水冲可饮
可解诗歌工业化对我们肠胃的锈蚀
自然、清新
应该是来自秀丽的江南吧
年产数钱
茶市不多见也
2007.4.6
爱
爱是一见钟情
爱是傻傻地盯着迎面而来的人
爱是一瞬间脑袋空空
爱是自私
爱是不满足
爱是想念
爱是负罪感
爱是害怕拿不起
爱是担心放不下
爱是经受一场上天策划的车祸
爱是巨大的撞击力使人在半空旋转
爱是逃脱不了的引力
爱是摔伤是五内俱焚
爱在一生的比重最大
爱是水底的暗涌
爱左右河流的四季
爱是背信弃义
爱是贪得无厌
爱把一个人解体
爱让人散落一地卑贱
爱是照妖镜让人原形毕露
爱让人面色惨白无地自容
爱是过长容易纠结的绳索
爱是五花大绑
爱是两个人的合同
爱是两个人的官司
爱是复制人类的程序
爱是装点时空的花匠
爱是一场游戏的导演
爱是呼天抢地
爱是歇斯底里
爱是奋不顾身
爱是不离不弃
爱在书本上那样完美
爱在现实中如此凄美
爱不能终身厮守
爱只能铭刻心间
爱存在每个人的身上
爱随形却又无踪
爱让人不自知胡言乱语
爱让人废寝忘食地倾诉
爱是不敢说出来
爱是不能说出来
爱是不便说出来
爱是不会说出来
爱也不怕说出来
爱沿着神经的高速公路穿梭
爱遇到对视的她会让眼睛射出最强烈的光
爱是会车一瞬间忘记了近光
爱是会车一瞬间忘记了转向
爱是直勾勾的目光一瞬间就制造出来的车祸
2005.5.12
个人网站简介
我的网站在安徽宁国某个小区
用钥匙打开双保险步阳牌首页
奔跑着扑面而来的广告图片
是女儿欢快的身影
我的网站很小是三室两厅的模版
老婆的时装是页面最耀眼的FLASH广告条
每天暗算着我的赞美
那是月月小结年年总结的点击率
我也指望着它多赚零花钱
康佳彩电播放着背景音乐
金鑫红花岗岩是背景图片
打开书房的页面能看到一本皱巴巴的诗集
进入卧室的页面要输入用户名和登陆密码
为了避免我近视的老婆认错了人
窗户链接着前后左右邻居的主页
和上面布满星星的顶级WEB空间
域名写在红皮的房产证上
主机的价格政府一直控制不了地上涨接近三千
小区的门卫室盖好了
黑漆油好了两扇硬件防火墙
恶意注入代码再也不会象去年一样
轻易地侵入室内盗窃了
我是一个顾家到下班回屋就撵不出门的人
因为即使是白天我也很害怕黑客
我的网站实在小来访的流量也少
多按门铃没关系
这是防刷新的计数器
2007.4.25
想你了 雪
从南京坐5小时慢车回来
一路上静静地在车厢就莫名地想着雪
这也是与在南京的诗友臧北兄弟
回味着脆皮豆腐的香味油然地脱口聊起
我的山城我的老家
二十年前经常大雪封山
那条管家坞长长的小斜坡成了我们溜冰的乐土
腊月里陪妈妈去学校食堂做稻花糖总会冒着鹅毛大学
还经常听到司机们吹嘘在结冰的陡坡上
如何顺势驾驶的车技
那时确实四季分明脱下冬装春暖花开的时候一身轻松
那时山谷间小溪的潺潺流水象幸福的日子似乎永不枯竭
肯定是臧北兄弟谈到他老屋被拆迁自己象无根的浮萍
触动了我
这轻轻的触动又让人联想到自己被触动而乱
以及我的山城我的老家被魔法搅乱的生物钟
这世界将会一直这样加速度地奇怪下去的
车窗外满是春天的绿心窗内满是冬天的白
我想你了 雪
如果一切旧事都仅仅是被雪藏冬眠了多好呀
这希望也必然地包括爱情
2007.5.5
我的一家人
我的老家在向南30公里的宁墩镇
在临河的中街
要穿过一条两人宽的窄巷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我
曾经幸福地生活在那个草丛深处隐秘的兔窝里
如今
我、妻子、女儿
住在宁国这个县级市一个叫中溪花苑的小区里
95平米三室二厅
60多岁的爸爸、妈妈和我们不住一起
在离我们约500米远南山半腰教师进修学校的大院里
80平米三室一厅
100岁的爷爷、奶奶
他们住在客厅墙上并排紧挨着的两个相框里
整日地用微笑叙说着他们现在的安详和幸福
2007.4.22
号角声声
强光点亮眼睑后的球形蜡烛
一辆辆来自远古的重车沉沉地碾过
轰隆轰隆并伴有重车变轨的喀嚓喀嚓
掀开窗帘偷窥闪光中高楼熟睡的胴体
路灯打在地面的光逐渐旋亮
借着反射的光线依稀感觉重车的身影
轰隆轰隆并伴有重车变轨的喀嚓喀嚓
从城市上空更宽阔的道路碾过
通过夜晚的掩护急行军
吐出的大团大团的黑色烟雾
一路弥漫到远山的头顶
清晨我走到户外
路边河畔远山
到处是绿色的军装
春天的大部队来了
春天的大部队来了
他们奇袭了我们的夜晚
又占领了我们的白天
春天的大部队来了
春天的大部队来了
2007.4.17
香烟与诗歌
据说烟丝来自中华下脚料的红双喜
7块钱一包
烟瘾不大还在戒烟的我
抽完昨天的一包后又买了一包
为了这两天喜获了几首得意之作而庆贺
也为了找零准备明天的早餐钱
楼下杂货店的老头是我同学的父亲
我和他儿子的姓不同名一样
更巧的是旁边小饭馆老板娘的弟弟
就是前年的今天
上坟烧掉我老家几个生产队山场的
小名叫奶娃的
抽着红双喜想着一些最近或远去的事
感慨现在写一首皆大欢喜的诗歌真难
中华、红双喜及其他知名或不知名的香烟
他们的命运和销量让诗歌只能空悲切
人们用香烟建立并培养感情交流思想
用诗歌及诗歌的语言的确过于理想化
尼古丁是流行的营养
咳嗽成了时髦的朗诵
2007.4.5
呆呆的女人花
呆呆的女人花呀
开在草绿的野坡
开在陡峭的山崖
呆呆的女人花呀
长在男人的树上
开在春风的枝桠
羊群随风飘过野坡
雄鹰随风滑过山崖
呆呆的女人花呀
开在草绿的野坡
开在陡峭的山崖
在这顿生爱慕的季节
呆呆的女人花呀
长在男人的树上
开在春风的枝桠
欣赏你是我的自由呀
欣赏你是我的义务呢
即使你长在男人的树上
盛开在春风的枝桠
2007.3.28
灵魂的雕塑
你会左顾右盼
你会潜心研究
你会伫立良久
这是你可以随意打造
又可以尽情修改的
灵魂的雕塑
只是你的诗歌
将灵魂与雕塑融为一体的机率
有多大呢
你不敢下刀
因为一些思考
将同样是别人的雕塑的我们
还原成了
石头
2007.4.4
谁都不能以为自己在金字塔尖上
每个月刊物杂志上
要出现多少诗歌作品
谁也不会说全是金字塔尖上的
写作有时要保持的心态
就是弯下腰慢慢耕耘
从收获一些小种子开始
等哪一天你直起腰
或许就在离塔尖不远处
诗写者是不会象你这样评价别人或异类
诗写者的眼睛应该是深邃的
这更容易接近对男人的理解
而不是女人
而且我反对借用别人的语言即使很精炼
因为那些语言你不一定能真正领悟原意
就象你匆忙中
在邻居家拿了一把刀去砍你厌恶的诗歌
你的邻居会追着你喊
这刀不是切菜烧饭的是指甲刀
你误解了刀
邻居误解了你
所以说用自己的生命体验来说
或者不说
只笑看你厌恶的诗歌的命运
2007.4.4
词语与阅读
一些词语阻碍了阅读
这些人工建筑
陶醉于自我精巧的构造
一些词语是后来者
他们习惯在售票窗口插队
被写作者冠以特殊的身份
一些词语在黄金分割线上左置右设
象叠硬币一样追求精准
为了艺术的高度一些词语十分显眼
他们着中山装长袍马褂
甚至唐朝的胡服
一些词语成了写作者的甜点
因为美食家一贯热爱咬文嚼字
一些词语拥有了特权
更多朴素文字营造的意境被光芒淡化
一些词语为了一群人可怜地活着
一群词语选择了一个人一家人
一些词语炫示着存在
写作者中介与阅读者当代的品位
一群词语如果放弃了庄稼选择了暴动
这些词语依然在死后被厚葬
并于千年后发掘展览
一些词语阻碍了阅读
不急着行进就脱下外套
罩在灌木上倚靠着这石雕
翻阅并打量一下我们的品德吧
2007.4.4
拷问苍天
我知道你哈一口气
乌云就会翻滚
我知道你眨一下眼
大雨就会倾盆
我知道你动一下脑
天才的智慧也会跟着发昏
你动一动手脚本来也无大碍
但是你不应该拍桌子跺脚把人害
汶川这么大的地震
一瞬间死了如此多的人
难道你想检测人间爱有多真
难道你想检测政府有多负责任
你看那个身体护婴儿被砸死的母亲
你看那个埋了女儿来找残肢的父亲
你看那个背着妻子尸身悲戚的丈夫
你看那个冒着飞石寻夫嚎啕的妻子
你看那个紧紧攥着铅笔僵死的小学生
你看那个双手是血在废墟扒土的青年
你看那个失去儿孙的呆滞孤苦的老人
你看那么多百姓只能在帐篷安身
你看那么多军人不顾生死向前奔
你看我们敬爱的总理在指挥中
曾几度哽咽老泪纵横
苍天啦你的心原来这样狠
苍天啦你的心原来这么狠
2008.5.26
读《感觉再生》
胎儿是从母亲阵痛的肉体中诞生
这于爱和疼中而降的新生命
让人疼爱无比
77首诗也渴望出世
骨髓腔是孕育他们的子宫
车祸让您成为早产的孕夫
骨折是临盆后的骤然开裂
100天里77胞胎剧痛的分娩
让伯父满脸憔悴又心花怒放
让伯母手忙脚乱又无比欣慰
诗集<<感觉再生>>
是裹着77胞胎的襁褓
捧着他们抱着他们
我能看到这些来自骨体骨髓
充满骨质的生命
有着比从肉体中诞生的婴儿
还要灿烂的笑容
1999
灵魂的坐骑
我每天骑着摩托车上下班
而灵魂竟有比我更先进的
交通工具
它摩托车的齿轮箱里竟没有变速齿轮
而是肺胃肝胆肠
我骑着摩托车
灵魂却驾驶着我
(我妈说它只用了10个月的时间便会驾驶了)
(难怪我10个月便会走路)
不知道我这辆摩托车它会用几十年
但总有一天我会
报废
而灵魂
又会骑上它的另一种不知什么样的交通工具
也不知会驾着它驶向
何方
1999
找海子
我想在他死去的地方
在他很轻松地很沉重地
离开我们的地方
结识这位我尚不知他时
我刚学着写诗时便离开了的他
沿着水泥和钢铁的道路
一路想着看着这水泥和钢铁的城市和世界
走了很长很长
想了很长很长
然而这样长的铁轨
也不能将远处的你和近处的我连接
铁轨这铺于大地的梯即使竖起朝天
也到达不了你此时的世界
我不认识你甚至没读过你的诗
而一想到你我就竟有哭的欲望
当你看到或感到一堆巨大的冒着热气
实际冷酷的钢铁滚滚而来时
你为何如此镇定呢
你是否认为自己对如此的冒着热气
实际冷酷的钢铁世界无能为力
而又以以卵击石飞蛾扑火的勇气
来证明什么无声地呐喊什么呢
而火车必然地碾过你高呼着跃进
奔向崭新的一站崭新的世纪
它呼啸的欢乐的醉醺醺的声音里
哪有你骨肉碎裂的最后的叹息呢
一个诗人的死留下的疑问很长很长
沿着长长的铁路长长的疑问我走了很长很长
沿着长长的铁路长长的疑问我想了很长很长
当一列火车扑面而来
我跳到一边
用这庞大冷酷的钢铁一样的尖叫声
对着火车尖叫起来
而如海子
火车的影子必定碾过我的影子
火车的尖叫必定碾过我的尖叫
望着远去的火车我顿悟
海子何止仅死一次
卧轨而死的是他的肉体
他的信念希望
早就于世道上被一列冒着热气实际冷酷的火车
碾得粉碎了
沿着长长的铁路长长的疑问我走了很长很长
沿着长长的铁路长长的疑问我想了很长很长
1999
写海子
写诗的时候
就象在造一座房子
没想用华丽的章句来堆砌
哪怕很矮很破贫民窟的感觉
它也是一种存在
你总会有点感慨
写海子的时候
便是将已是泥土本是泥土的海子
再泥塑一个
不给你上釉也不烧烤你
即使将要坍塌如你的希冀
让你只是泥土
这样才会让一些新生命
在其中萌发出世的念头
1999
元月7日
春天雨水浇灌的棉籽
到了夏天
便长高长大怒放成一朵朵白云
秋天便将丰收的白云铺展开
做成的被褥厚厚地遮住了阳光
暖和着睡于其上的人
无意中弄破了棉被
便纷纷扬扬地成了
冬日的今天
好大的
雪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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