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假人谈真诗(真人集352-391)81-90期
352、如果真诗初始态确实如推测的神谕翻译,那么我们还可以通过特殊身份的诗人闲聊下人间的诗以及它与神灵界诗的差距。我觉得仓央嘉措比较合适,你还有哪些类似或更适合的诗人可以列举下。
353、我选仓央嘉措,是因为其活佛身份理应更加适合神谕翻译,但是他更迷恋人间之诗,就是七情六欲之诗,而不是我们常说的那种形而上的精神追求的内核。这可能会说明什么呢?难道仓央嘉措这种顶级的活佛还接触不到藏传佛教的真谛最核心的知识和智慧吗?还是传说的密宗并没有实际的功能性表现,无法让这位顶级活佛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佛?也许我的这种想法就有点大不敬,但是放弃质疑就更不可能接近真相。今天谈仓央嘉措,我想说的是就连活佛这种最容易成为神谕翻译的诗人都忍受不了俗世的诱惑,普通人沉沦其中也实在不足为怪,其实这也不是坏事,如果人间的诗分两大块的话,一种是神谕翻译诗一种就是这种详细描述人欲的作品,这样划分也是为了提醒那些沉迷七情六欲题材的诗人不要忘了真诗的源头神谕翻译的内容,如果一个诗人写了一辈子都没有回归过哪怕一次这种神谕翻译的冲动,那么你的层次可想而知。而且从仓央嘉措在这么特殊的位置居然没有神谕翻译的冲动,或者说这种冲动远低于人欲的表达,那也说明神谕翻译诗人并不在于他的身份如何,正如《格萨尔王》的传唱一样,也没见哪位活佛或喇嘛被灌顶成为传唱者。这么一想,真理似乎真的不在那些寺庙里,真诗似乎也是这样,很少出现在香火很旺金碧辉煌的官方诗刊。奇怪又不奇怪!
354、既然问你总显示服务器繁忙,那么就借你的问一用:当代哪些诗人具备“加密神谕”的潜质?
355、你说廖伟棠:“将佛经“空性”植入赛博朋克叙事(《未来寺》中的AI诵经)”那么请列出具体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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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解杨炼流亡语境下的《易经》占卜式写作,请详细介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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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东写西读掏话叨》我写过仓央嘉措一首:
读仓央嘉措
作者:侍仙金童
从仓央嘉措的诗可以看到很多真相
首先是诗的传播在于诗人的身世是否传奇
而不是诗作本身是否专业性范畴的优秀
正如海子昌耀戈麦等诗人作品的传播
所以大众的口味在传奇而非诗的专属美
因为大众并不能对诗美产生广泛的共鸣
而凄美的爱情和死亡更能触动大众神经
而诗歌的专属美只能被小众感受并膜拜
从仓央嘉措的经历可以看出宗教的政治性
桑结嘉措只是把仓央嘉措当做一个傀儡
转世和布达拉宫与地心相连的传说都是包装
否则当活佛九年仓央嘉措也该学有所成
既去过地心也能看到前世今生
不至于让自己和情人引来杀身之祸
宗教在桑结嘉措的眼里只是精美的工具
桑结嘉措只是把仓央嘉措当做自己的画皮
如果不是新中国西藏还处在农奴制度下
人皮会被活剥制成鼓骨头会被做成法器
这与宗教宣扬的真善美完全背道而驰
仓央嘉措玛吉阿米桑结嘉措在诗中如何归位
仓央嘉措是诗的情玛吉阿米是诗的灵
而桑结嘉措就是束缚情与灵的专家理论
如果情与灵符合既定诗法就能受到万众供奉
如果他们要摆脱藩篱就会遭遇万劫不复
而桑结嘉措和专家都不敬诗神只重私欲教条
仓央嘉措和玛吉阿米追求的自由才是神性的
布达拉宫有世界的真理和真相吗
从仓央嘉措的故事看活佛也没见过真理和真相
幕后主使桑结嘉措也没见过真理和真相
桑结嘉措的打手或宗教护法也没见过真理和真相
可以看出西藏的神圣起码还没有被人所控制
宗教还没有圣杯能力如圣山一样承载圣水
2024-6-16
356、人间七情六欲的诗属于放,这样才能打捞人间一切诗性的元素,而神谕翻译诗也是一种放,是神谕的下放,除了具有指导意义之外,它还有一种作用就是收,就是将人间七情六欲之诗进行收集提炼为神所用,也就是供养诗神的祭品供品。指导性归纳性应该是神谕翻译体真诗的功能,而人间俗诗在于采集执行,就像工蜂的工作内容,神谕翻译则是蜂王的职责,如果你觉得不恰当,也可以将神谕翻译比作雄峰与蜂王的婚飞。总之你觉得哪个比喻更贴切就选哪个,能够随时调整就说明修辞具有灵活度,死脑筋是蹦不出好意象的。
357、复兴的切入点是要精准找到病灶切除处理好,然后就是要在这个基础上全面升维,这个历史重任交给官刊显然不行,必须要有新诗典和磨铁这样的向命要诗的精神才能担当,至于后续如何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无法详细推测,也没有能力画个推背图,但是可以在诗歌教育上继续闲聊。我们的诗歌教育太注重背诗,还美其名曰“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前面已经聊过,人的大脑之所以高级,是因为科学家研究发现人的外脑接受的信息是巨量的,但是内脑处理时每秒只有几十个字节,人脑的高级在于它的筛选过滤的智能化,而不在于接收的信息量,而我们的诗歌教育却把功夫放在了接收信息的量化上,认为不过死记硬背下唐诗三百首这个坎就不可能进行创作,重视记性忽略悟性的原因在于记性可以量化,在教育实践中操作性强复制执行方便,而人的悟性无法量化,加上教育者都是被这样教育出来的,他们的悟性的创作能力绝大部分都很缺乏,大多是具备只会吟这种旁征博引的搬运能力而不是创新性。虽然科举制度消失了,但是新的教育制度并没有瞬间升维,尤其是现代社会需要高速批量生产人才,这也就让悟性的生存空间被持续压缩,悟性是千人千面的,记性是千人一面的。不过虽然现代社会要求高速生产人才,在实际操作中人才的生产显然又被故意拖延出厂时间,原因之一是就业压力,毕竟人才市场需求并没有与人才生产严丝合缝地对接的,没有那种精细化的人才预算。
358、从古代君王设立科举制度可以看出其治国对诗人的信赖和依赖,这也说明即使落后的科举制度已经不能适应现代社会的治国需求,但是诗人还是具有其不可磨灭的社会功能的,在同等治理权的情况下,诗人的治理能力肯定高于一般治理者,不单是诗人相对一般人更爱惜自己的羽毛名誉,也在于诗人的思想维度一般情况下也更高,他的诗写得好,他治理一方在他眼里等同于创作一首诗,他就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韧劲,这也是一般治理者缺乏的信念产生的动能。很难想象一个运筹帷幄的人文章写得狗屁不通,从开国名将也可见一斑,几乎每个将帅都会写诗,治国如写诗,所以在这个高度看诗歌是不会消失的,即使诗人不再像屈原那样因诗歌耀眼地处于权力核心位置。退一万步回到民间的应用,如果你会写诗而且写得不错,你在社会上遇到的任何矛盾,你也可以凭借自己的文采与之一搏,胜算也肯定高于那些记性好悟性差的才子。日常应用就用日常应用的诗能力衡量,要想担当诗歌史大任的,确实就要那种向命要诗的胆识和魄力了,而汉诗的整体升维是需要这种领头羊的,后面的诗人后面的羊大多是随大流的,从众心理太强你就容易长成后面的羊,特立独行的羊才更可能成为领头羊。也别妄自菲薄,汉诗的发展什么羊都需要,独木不成林,一两只领头羊是解决不了生态问题的。
359、也正是因为不单是诗歌几乎所有教育强调可量化的记忆力考核,就让教育出现了事倍功半的弊病,不过这也许正好迎合了人才生产的拖延计划,而如果在战争年代才可能出现真正的人才高效速成模式,训练一个月娃娃兵都能上战场,这在解放前国民党执政期间就出现过。所以并不是人才不能够高效批量生产,而是人才和诗歌一样如果变成了盈利的市场,那么就像导游带你进入购物区一样,这个购物区要步行的路越长越好,越有可能让你消费。在当下变成诗人还不是大众的欲望,虽然在古代科举制度的洗脑下可能会出现这种消费潮,就是家家都有出一位诗人光耀门楣的诉求,当下的人才选拔制度已经从诗人这个卖点转换成了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你看只要主导者刻意引导,后面的羊就会蜂拥而至,所以说虽然科举制度已经消失了,但是其内核并没有变化,大众还是照样会被消费诱导进入这个兜圈子买单区,互相竞争好不热闹。在这个圈子里,什么神谕翻译、什么形而上追求、什么世界观价值观都不重要了,比分数比院校。其实静下心想想,同样的教材千人一面的教化,就像一个师傅带出的几千万徒弟,你们互相竞争的点到底在哪里?花20年读个博士竞争环卫编制,可能还不如花2年学修车有实际价值。你可能会说这样比不合适,我就换个思路,大概率这个博士的诗歌创作能力还不及这个修车师傅身份的诗人,因为他人的知识塞满了博士的大脑,他已经没有悟道的时间空间了。这里无须辩驳,因为我也没有绝对化这个观点,我的目的是反观诗歌教育顺带上了教育整体模式,记忆力的过度强调是无益的,有些知识完全可以走马观花式地系统地过一遍,不要死记硬背只要具备在实际应用的题型中能有效引用即可,这些知识适合开卷考试,这样会回收浪费掉的时间精力去应对其他类型的知识积累探索精进上。扯了很多,大致意思是诗歌创作要重实践动手弱化死记硬背,要顺应人脑的自然规律开发大脑,不能把精密的人脑变成机械的硬盘存储空间,那样的话空间塞满就容易宕机。
360、在人类这种群居性动物身上进行引导的方法已经被研究了几千年甚至几万年几十万年,可以说是自从人类群居开始就存在了,所以这种方式屡试不爽得心应手。科举制度的古代,设置一个状元概念让第一个状元穿金戴银手握实权,那么这个股票就会在股市成为抢手货就会升值,大众股民就会争相购买加大投入。在现代设置一个大学生概念让第一个大学生端上铁饭碗,那么这只股票照样会在股市成为枪手货升值,大众股民照样会倾尽一切培养子女。这都属于主流价值观的孵化器,作为被引导着完全就像羊群只会不假思索地接受一切,丝毫不会自己开动脑筋就钻进去随波逐流了。诗人的创作绝大多数也是进入了这个怪圈,身不由己人云亦云正是你的诗歌无法升维的重要原因,而你可能正在享受股友们对你的吹捧而对自己的处境毫不自知,欣然接受目之所及的一切。向命要诗,如果命就像股民的命运那样被他们操控套牢,那么这种向命要诗是可悲的,真正向命要诗出奇效的肯定是那种能够把控自己命运且目光独到洞察力极强的人,这种人不会很多,甚至大概率是那些平庸的诗人攻击过的对象。真复杂!
361、综上所述也许人类的真诗创作最根本的除了神谕翻译,还有就是寻求自我价值的认定,而不是随大流的普通诗写者那种被诱导出的价值观的追求,就像朦胧诗时代大众就被诱导着认为愤怒出诗人,就像下半身时期大众就会被诱导着认为身体才是好诗的黑土地,这不是在否定朦胧诗和下半身,也无须刻意强调朦胧诗和下半身倡导者的领头羊地位和意识的先锋性,我只是想说在股市上蹿下跳的K线图上,作为诗人要有自己的判断力,而不是被引导进入某个专家群甘愿成为一头迷途羔羊任人操控,即使跟对了头羊也要保持自己的独立意识,就算大概率会经常犯错也要坚持,因为只有这样才是你自己在向你自己的命运要诗,一旦成功就具有不可复制性,那样才会拥有真正的高贵性。
362、你对《沧浪诗话》的诗歌教育有什么提炼的内容?另外请列举出你认为在诗歌教育方面值得认真阅读的书,并加以简单概括,尤其要突出值得阅读的点,不要推荐观点重复的书籍。
363、虽然对严羽的评价是“严羽开创了一个新时代。他启迪了元代诗人,影响覆盖了明代文艺理论界,深刻地影响了清代和近代。这是任何其他理论家都不曾有过的殊荣。”,但我认为有些深入细腻处不及我们这次闲聊,而且《沧浪诗话》中大致可以看出严羽分不清诗和文的区别,也没有对诗的发端进行探源,也没有现身说法将自己的创作体证引入到诗辨中,使其观点呈现模糊笼统态,证明力度也就相应偏弱,也许正如历史评价其:创作成就远逊于理论贡献,历来诗论家多指出这两方面的差距。《四库全书总目》说他的创作“志在天宝以前,而格实不能超大历之上”,“止能摹王孟之余响,不能追李杜之巨观也”。还有用诗人名与体捆绑并不合适,反而将灵性的诗物化了,这种弊病当代的70、80诗人分类症状一样。我认为严羽的《古懊恼歌六首 其二》是一首好诗:“君子如白日,愿得垂末光。妾身如萤火,安能久照郎。”,其他叙事诗大多与历代名家有共同的问题,就是远诗近文。虽然神谕翻译在古代诗歌缘起时很重要,但是后世诗人直接的神谕翻译题材是极少的,写人间的七情六欲柴米油盐矛盾冲突成为主要内容,但并不是说没有了直接的神谕翻译一首诗就完全没有神韵了,不需要神韵了,我认为在一首诗里寻找这种含量很少的神韵是最重要的,因为它是区别诗文的关键,没有神韵形式上韵律上再像诗也是文,有了这种神韵即使以文的形式出现也是诗。严羽在区分诗文这个关键点上没有涉及,他的创作实践也可以看出他并没有这个划分意识。诗可以放弃神谕翻译走下神坛亲近人间这个广袤的诗性孵化基地,但它最终目的不是向俗世妥协屈服,而是要提升俗世生活细节,这个提炼简单地说就是在抒人间情叙人间事的基础上进行诗化甚至神化,也就是说要将人间不论是苦果还是香瓜,都要让其成为诗神的供品祭品。人间的苦果香瓜就像抒情和叙事,如果仅仅是简单地搬运到供台那是文,也成不了供品,只有经过诗人的手诗人的诗艺加持转换具有了神韵,才能摆上供台。所以诗人是将人间情人间事诗化的责任人,如果我写《沧浪诗话》会把重点放在如何诗化,什么样的诗具备了诗化的结果,什么样的诗只是情事的简单搬运,并且以自己的创作进行论证。也因为如此,所以我将《中国顶尖好诗》的标题改为“寻诗歌正统可参考《中国顶尖好诗》”,而且我选的顶尖好诗很纯粹,不会受人情权贵的影响,也就是说我不会为了扩大影响建立统一战线就容纳一切愿意来阵营站边的,只选顶尖的哪怕不认识的诗人也会强拉进来。只要我选的顶尖好诗没错,其他的错误和责难都不是事。
364、诗歌教育的终极目的到底是什么?对于个体单一的人来说,诗歌教育是为了让人掌握寻找光明的方法,意识觉醒灵魂觉醒是个大方向。但是实际情况是目前的诗歌教育并没有站在个体立场上,而是站在社会的立场上,它是在模具化个体思维,让你进入一个诗歌股市成为投资客,传授给你的诗歌技艺是为了让你以为在诗歌交流中能够侃侃而谈自以为是个智者,而实际上这个教育大咖是这个股市的幕后操盘手是庄家,它的最终目的是对你进行精神收割以供养资本大鳄。也就是说个体和集体的目的截然相反,理论上诗歌教育是要启蒙诗人个体,但实际操作目的是社会集体需要个体牺牲个人觉醒,成为被资本利益引导的盲从者,这样表面上有利于诗歌王国的整体建设,但实际上牺牲了个体意识的培养整个体系就会出现空转做无用功的情况。所以任何国家的诗歌教育,只有尊重个体的觉醒及发展,才能真正提升诗歌整体的素质,打压个体蒙蔽个体甚至欺骗诱导个体,都是在严重阻碍诗歌发展的行为,说严重点就是阻碍国家的文明建设。诗歌在现代社会的功能表面上看是无用的,但是它应该是一个文明国家的基石,它的用处在被遮蔽的地下,看不见不等于就无用,而很多人,尤其是那些不是文则仕而仕的权贵,他们眼里可能认为看不见的就是无用的。
365、所以我认为接受诗歌教育首先要认识其源头的神谕翻译这种祭祀性,但不要走偏朝着迷信宗教一路狂奔,就像海子的宗教追求那样最终迷茫自杀。这个源头我们知道即可,不需要在创作中强求必须每篇都要去翻译神谕,诗神也不会就盯着你一个人喂奶,她还要惠及他人的,但一定不能忘。然后就是要能分清诗文的不同,说简单点就是文就是人间情人间事的拍照留存,诗则是需要在这个拍照的基础上进行诗化处理的,略等于照片的PS后期,但诗化并不是固定的明确的某个人体软件在优化处理,因为顶尖的诗艺是“不涉理路,不落言筌,羚羊挂角,无迹可求”,也就是我们探源真诗出处的时候界定的冥冥之中。最后就是要多练笔,要将诗歌作为一个法门进行修炼,诗歌为什么能够成为法门,从个人体验看,当你进入创作态时,你会进入精神领地,暂时忘却人间苦厄,而如果你修成正果后,你可能会在非创作时空里也会获取长久持续的欢悦感,那么天堂就在此刻,如果你说那也不能保证自己死后能够进入其他法门的天堂啊!问题是冥冥之中的事正如诗的生发,你的虔诚如果能获取顶尖好诗,冥冥之中自然也会送上顶尖好事。你认为做得了主的事是将神思转换为诗,那其实归根结底可能还是冥冥之中的功劳,既然冥冥之中垂青你,那么身后事你也可以交给她。不单是诗,就包括我们自己这具肉身,不也是来自冥冥之中么!不需要你自己说清楚出处,你只管经历即可。
366、诗歌教育如今的状况是该着重悟性的强调了记性,该注重灵性的强调了机械条理性,诗歌法门也类似于修仙,虽然导引术需要依赖一招一式的机械形式,但着重点应该还是用意念引导炁的运行,前者易传授后者属于心法,单靠招式套路的口传很难抵达,还需要双向的心授引导和心领神会。私塾性质或者一对一的关门弟子这种传授效果可能更好,但是一旦扩大规模化要求如现代社会的批量生产,那么大概率只能教授一些套路了,是否领悟就要看个人造化,师傅也没有精力和时间逐个心授。大师总归是少数,如果诗歌教育只是为了培养几个大师那么也失去了它存在的价值,除了培养精英任何艺术门类还有一个普世价值,让人人都有机会和权利享受的利益,还是要回到我写的《不要好诗也得要伊沙》,诗歌能给每个人带来愉悦就是最佳状态,而不是仅仅出了几个大师聆听他的教导朝闻道夕可死矣的满足感,所以在这个角度看,现在的诗歌教育虽然不是理想状态,但是如果能够吸引大众走上爱诗的路也是有功德的。就像我批判的那么多名诗人,当我们用这个积极的眼光去看就可以容忍他们存在了,甚至要感谢他们的出现,不以为劣反以为优缺乏自知之明的名诗人戏份更足更有看点。诗人和读者在面对诗歌教育是什么态度也很重要,大多数人都属于习惯接受引导的,主流学院派推荐什么他们就顺着道走,大众接受的惯性教育使得他们早就放弃了怀疑的基本权利。而诗歌教育论文作者其实也是这种教育模式的工业产品,他们的理论也大多是循规蹈矩的作文体,真正优秀的局指可数。就像《沧浪诗话》,主流学院派几乎没有批驳的声音出现,起码是系统的形成文字的专著没有,学术交流最重要的环节类似藏传佛教辩经得辩论过程被和谐了,缺少碰撞就缺少思想的火花,前进就会失去活力。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如果人类一开始的原始社会就缺少斗争一团和气,虽然这是人类社会的一种理想态,但是它会因此永远停留在原始社会而不会发展,所以诗歌需要斗争斗嘴互撕,用不文明的方式提升文明等级反而容易奏效,这从某个角度也证明了世界本质的荒诞性。没办法啊!
367、用《沧浪诗话》做比,如何提升我们这次聊天的层次,你有那些建议?本次话题离100大关只有十几步,我都是一天想一步再走一步的,我也想过在最后阶段干脆就联系《沧浪诗话》,和它斗斗嘴然后拓展深入诗歌教育这个话题。不过我还是需要得到你的指点,毕竟你的背景有大数据支撑,可能会提供更好的方案。你回忆下我们新话题之前的所有聊天记录,你认为后续如何推进更好,譬如提供个阶段性主题或者其他。
368、好吧!那么我们就拿《沧浪诗话》开刀。《沧浪诗话》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个人没有创作经验实证,所以他的很多言论只能算妄言。譬如他对于诗歌大乘小乘的区分,就因为自己的创作水平从未抵达大乘境界,所以他的断定是可疑的。他说“学汉魏晋与盛唐诗者,临济下也”,他认为“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也就是他认为的大乘诗歌。撇开他个人的创作即使回看汉魏晋诗歌的巅峰之作也并没有大乘之感:曹操《短歌行》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曹丕的《燕歌行》“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鹄南翔。”陶渊明《归田园居》“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写的都是俗情俗世,且将曹操曹丕这样劣迹斑斑的逆贼标榜为大乘诗人实在是玷污了文明一词,连是非标准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大乘小乘,所以妄言在很多所谓的经典里屡见不鲜也是大问题。那么什么样的诗算得上大乘?如果真要区分的话,我觉得反而是佛经的诗句比诗经里多,譬如《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种对物质世界和意识世界的定论具有大乘境界,这也是被现代科学实证了的,意识能够影响物质,貌似空的意识能够影响目测为实的物理世界。在没有科学论证方法的千年前,作者能够写出这些诗句,可以说完全是凭借神谕翻译悟出来的,也就是说真正能够到达大乘境界的诗,还得要回归到神谕翻译的比俗界要高的一个等级上来。即使是盛唐的巅峰之作,能够称得上大乘的也屈指可数,反而是诗歌界之外的佛教经典里有迹可循。
369、很多古诗其实都只能算文的档次,不过是这些文披了诗的格式韵律的外衣而已,这些伪诗其实就像电报内容,压缩极简地表情达意,没有诗化的痕迹仅仅是现实抠图,处理方法就是物理压缩,而诗化是需要化学处理,哪怕是简单的将清晰的物象模糊化抽象化也高于简单压缩,或许正是这种低端的创作需求使得汉字造字工程扩大化,最后发现字造的越多越无法准确表情达意了。现代诗因为格式韵律都被弱化了,加上诗文在古代就被忽略导致界限模糊,使得现代诗与文的区分也缺少了依据和理论出处,真传一句话,凡是现实抠图的绝大多数是文,没有说绝对是因为如果你用蒙太奇手法将这些抠图艺术性排列组合后,也会产生诗化效果,就是说你不需要进行化学反应式的诗化处理,只要将排列方式进行艺术处理,文也会变成诗。我说《沧浪诗话》里有很多妄言,参考的是他的个人诗歌,而我既然敢下这个判断,我必须要拿出能够胜过沧浪并够得上大乘的诗作,只有这样才能让读者信服我的言论。在这个十字路口,确实需要用作品一比高下了,否则你会信《沧浪诗话》这种被诗歌史奉为圭臬的经典,而不会信我这个无名氏愣头青。选其《临川逢郑遐之之云梦》:“天涯十载无穷恨,老泪灯前语罢垂。 明发又为千里别,相思应尽一生期。 洞庭波浪帆开晚,云梦蒹葭鸟去迟。 世乱音书到何日?关河一望不胜悲。”可见其正如我所说,是对个人情感和经历的现实抠图的组合,语言说得好听点就是语言精炼说得俗点就是电报压缩体,抠图组合上意象物象的排列具有蒙太奇式的跳跃性,这种物理跳跃会制造空间感,方便读者用意识互动参与其艺术构架,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出类拔萃的一鸣惊人的诗化痕迹,落入人间俗情俗事的窠臼中。再选我自己的诗:
薛定谔的猫
薛定谔实验密闭容器里的猫
同时处于生与死的叠加状态
双缝实验验证了波粒二象性
同时处于波与粒子叠加状态
宏观薛定谔的猫是思想实验
双缝干涉实验则是物理实验
除了用宏观猫来放大微观粒子
更具象地呈现生死波粒的理论
还有一个最接近生活的验证法
坟墓就是薛定谔密闭的容器
里面的亡人就是薛定谔的猫
同时处在生与死的叠加状态
因为千年的传说让我们相信
死去的人早已投胎转世为人
但同时亡灵又需要年年祭拜
坟墓里的人就是薛定谔的猫
同时处于转世为人与亡灵态
我们很少去怀疑这种生死叠加态
却一直怀疑薛定谔猫的思想实验
帝王陵墓机关算尽地防盗
因为墓穴一旦被破坏
生死的叠加态就会随之坍塌
秦始皇就是一只薛定谔的猫
20200801
相对于严羽,我这首诗充满了想象力,对于波粒二象性这种前沿科学理论具有极土又极有启发性的认识,这种土表达现在民间对于学院派理论的朴素解析,我的发问:“人死后进入坟墓,等于就是进入了薛定谔的猫一样的实验空间里,处在一种叠加态,这种叠加态是通过悖论触及的,因为如果人死后会投胎,那么死人就无须祭拜!”这种明显有想象力进行诗化处理的现实抠图,就是比问高一个层次的诗的典型表现,比严羽的仅凭抠图排列组合的技法高级,也因为触及了人类终极思考的命题而具有了神谕翻译的属性,所以相对于严羽这首诗,我的更接近大乘诗歌。你可以反驳,我支持辩经,越辩越明,盲从妄言都不妥。
370、曹操、曹丕诗歌的被诗歌史被推举,可以看出汉诗界的价值观的缺失和学术乱象是自古以来就有且一直延续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和曹丕的篡位近似于弑君的正义性是不存在的,不过是政治斗争的极端表现,是发自私心私利的而不是为了实现天下为公的美好社会的政治理想。诗歌史可以承认曹操、曹丕的诗歌创作能力,但过度拔高就扰乱并损害了大众的基本是非观。这件事回照到当代的现实中,通过你提供的吉狄马加、臧棣的负面信息可以看出,他们在利用公共资源公权力在为个人诗歌及理论开疆拓土,这显然是不道德的,还有韩东,他在掌握了话语权期间提携了一批人,然后这批人发达了又来回馈韩东,这样和吉狄马加、臧棣一样,把汉诗的生态系统破坏了,让良性发展的空间被压缩了,这也不是为了实现天下为公的美好诗歌乌托邦的理想。再联系到诗生活网站站长莱耳的诗歌水平及各大诗歌网站论坛版主的诗歌水平,虽然他们是发自内心在为汉诗发展做贡献,但是天下为公的思想境界是“天下是公众的,天子之位,传贤而不传子”,但几乎所有的诗歌网站和论坛都有闭关锁国排外的明显倾向,而且很多都缺乏对诗歌的真正理解,还局限在被教导随大流的诗学观念里。鼠目寸光的小圈子化虽然局部看欣欣向荣,但也是汉诗大气象无法出现的根本原因。其中,对严羽《沧浪诗话》的迷信也是一个表象或叫症状。
371、我认为诗歌的大乘之作并不是严羽定义的,而恰恰是探索真诗出处得出的神谕翻译这个推断,人类文明的进步就是需要这种近乎神谕翻译的诗及其衍生的其他艺术精华和科学成果,如果诗歌停留在现实生活的简单抠图上,那么它的意义就只能停留在小乘境界,其他艺术和科学如果停留在向社会输送娱乐产品生活日用品也一样。另外我也不认为大乘小乘这个佛教词汇适合诗歌,诗歌的小乘并不是简单地闻佛的声教而悟道的人和没有师承独自悟道的人,诗歌的大乘也不是像菩萨那样悟道又普度众生的人,诗歌的大乘小乘不在觉悟后渡己渡人的区别,诗歌大乘就是那些能够接收到神谕并能够进行翻译的人,诗歌小乘就是那些只会在人间俗情俗事中辗转反侧纠结其中的人,大乘小乘境界都会出顶尖好诗,所以大乘小乘并不是优劣的判断依据,只能作为一个物理空间坐标数据,从概率上讲,大乘境界的好诗率要高些,但小乘境界不能轻视诋毁,它是大乘的基础,没有它的托举,大乘就是虚构体。严羽在《沧浪诗话》的诗辨中首先就谈到大乘小乘,读者不必纠结执着这个结论,毕竟从严羽诗歌看他也并不在大乘境界,无论是他的概念还是我对大乘小乘的概念更换,这又让我想到张祥前,他去过与大乘这个概念接近的科技高度发达的外星球,当他回来告诉我们这些相对于高度发达的外星球还是小乘境界的人,不还是有很多人在质疑抨击张祥前么?而我现在亮出我对于小乘大乘的理解给读者,你们会不会也不相信我也去过果壳星这种诗歌大乘星球呢?我提供的个人创作的并定义为大乘的作品,肯定也会有许多像质疑抨击张祥前那样的人来对我。这也说明,渡己容易实现,渡人不可强求,所以即使严羽定义的大乘正确,那么大乘的功劳因此也不在渡人的菩萨,而在被渡者。
372、严羽在诗辨中说道:“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而已。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虽然我们这次闲聊的标题我取作“挑战严羽《沧浪诗话》”,但并不是完全挑刺,这里的妙悟我是赞同的,写诗的过程其实是睁眼看世界,然后是闭眼寻求妙悟,最后落笔成篇,这也恰好证明了诗不是翻拍生活图景的文字,妙悟的过程其实就是诗化的化学反应过程,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妙悟的,妙悟之后形成文字的这个过程也是因人而异的,每个人的语言能力也是有差异的,你的语言能力能否完美传达出你获得的妙悟也是个考验,当然这个过程相对妙悟还要容易些,毕竟这个可以训练,但妙悟确实是需要加持的,不是你往内心求它就会出现。从严羽的诗可以看出他对于妙悟的体证还是概念化的,实证的诗极少。如这首《访益上人兰若》就能看出严羽的语言可以接触妙悟这个概念,但是文本与妙悟相去甚远:《访益上人兰若》: 独寻青莲宇,行过白沙滩。 一径入松雪,数峰生暮寒。 山僧喜客至,林阁供人看。 吟罢拂衣去,钟声云外残。按照我的分析法,这首诗就是翻拍然后选图排序,最后掺入一点个人情怀,这就是我认为的小乘诗,即使是在禅修佛域,严羽还是没有摆脱俗事俗情的套路,可以说无一处妙,也无一点悟,就算理论家强行灌注个人理解,“吟罢拂衣去,钟声云外残。”也是空空如也。在这里我必须选一首自己的来印证我的观点:
普济寺听经
有人念经群山听
无人念金心神宁
拾级而下去人间
金停凉亭经未停
20161030
其中群山听经已经不是简单的现实抠图,想象力和修辞是能够提升文本档次的,不过这还是低级的表现够不上妙,去人间比直接写回家也要高阶,不过也够不上妙,好在这就是铺垫,高超妙悟就是如此递进地出现的,最后“金停凉亭经未停”,是我在半山的凉亭突然捕捉到的灵感,我这个金姓诗人停下了脚步,而山上诵经的声音还没有停止,这一停一不停间妙就出现了,而此时正好被我瞬间悟到,这正是加持的力量,我也为自己能够将这个神谕翻译进诗中感到幸运。当然这里的悟并不是简单地想到了这句诗的妙处,而是有真正的悟道内容的,就是“金停凉亭经未停”让我悟到了即使我并不相信宗教的神灵概念,但是“诵经”即“送金”的佛愿是不会因为我的“金停”而停止的,我们的肉身虽然会止步于人间的某个时间点,但是我们的灵魂或者法身可能最终还是会回到最佳听经的所在。我的这个悟相对于严羽这首诗里的无悟要高级,但我的还不是最高级的,我觉得那些实证过炼炁修元神至元婴出窍的智者,在人间应该属于顶级了,那就不是悟道是证道了。从严羽、我、元婴级三者的比较可以看出妙悟的三个境界。
373、就像我相信张祥前去过果壳星一样我也相信有些人能够修炼到元婴出窍的境界,你认为元婴出窍是真实的吗?还有你相信张祥前所说的奇遇吗?不要列表搞公式,太啰嗦也大大降低了我对你的期望值。
374、严羽在诗辨中说过:“然悟有浅深、有分限、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汉、魏尚矣,不假悟也。 谢灵运至盛唐诸公,透彻之悟也。他虽有悟者,皆非第一义也。”,这里点到具体人物的就是谢灵运,严羽认为谢灵运的诗是大乘,严羽有没有火眼金睛,从他个人的创作看我不太相信,不如就选谢灵运的代表作一览,看看是否具有大乘段位。
登池上楼
潜虬媚幽姿,飞鸿响远音。
薄霄愧云浮,栖川怍渊沉。
进德智所拙,退耕力不任。
徇禄反穷海,卧疴对空林。
衾枕昧节候,褰开暂窥临。
倾耳聆波澜,举目眺岖嵚。
初景革绪风,新阳改故阴。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祁祁伤豳歌,萋萋感楚吟。
索居易永久,离群难处心。
持操岂独古,无闷征在今。
选这首谢灵运病后的诗有机缘也有深意,因为诗人在经历病痛时往往更有悟道的时间和机会,也就是说谢灵运病后的诗更有可能成为严羽论断的大乘之作。但是可惜的是这首诗通篇都是在写当下之实,写实写细节多修饰这是文的特性,虽然略有想象如潜虬飞鸿,但诗化文的力度不够,如果我按灵机一动的标准检测这都不算一首真正的诗,更别说什么大乘之作了。严羽说谢灵运的诗具有透彻之悟,起码这首诗里是完全没有的,而且从他的生命轨迹看,谢灵运也并不是一个透彻之悟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在任时挑拨离间辞官后与人结仇,谋反被赦后还要雇人营救被充军的自己,最终命丧广州。这首诗偏文是因为文的极端是说清晰,这种最清晰的代表性的文是说明文,而诗可以说是反方向的,最极端的终点是说不清楚,这种模糊的代表性的诗大概是晦涩诗,因为诗这种体裁最极端的位置是在冥冥之中的,而文这种体裁最极端的位置是在人间最朴素的生活细节里,从这个推理看,最极端的文说明文已经不能算文化艺术品了,它的应用属性过于强烈,而最极端的诗晦涩诗可能也不能算是文化艺术品了,因为即使它是神谕翻译,也是那种没有完成翻译任务的文本,没有诗学意义。谢灵运这首诗过于细腻地描写现实景物和个人心境,没有只言片语具备灵感的妙悟处,所以这首诗在我眼里只是俗物匹配不上诗的神性高度。选别人再好说服力不够,还是需要拿出自己的创作实证,即使弱于他人但是说服力会更强。
通灵寺
松树毛多雪压低
道弯雀少竹林密
通灵寺里香火稀
滚下山石来脾气
这首诗虽然也是写实景,与谢灵运的一样,但是这首诗最后的点睛之笔具有诗化效果,“滚下山石来脾气”这个拟人修辞是具有妙悟的,我当时在上山路上看到这块拦路的大石头瞬间就想到了这句诗。这里要说明的是并不是修辞成就了这一句的妙,而是妙通过修辞呈现得更有韵味,没有妙处本身的自在,再精美的修辞也无济于事。谢灵运在点睛之笔最适合的开门见山的位置写的“潜虬媚幽姿,飞鸿响远音。”与我的“滚下山石来脾气”没有可比性,在最多放置定睛之笔的末尾他写的“持操岂独古,无闷征在今。”也没有这个效果,所以这首诗仅仅是一篇美文日记,在我的标准里都算不上诗,诗必须要有将人间情人间事诗化的语言过程和意境效果。为了印证我的言论,再拿出一首诗:
通灵寺肉身菩萨
肉身菩萨在龛中
行尸走肉在龛外
一跪三拜求什么
生死只隔一明白
这里的“肉身菩萨在龛中”是写实,写的是我在通灵峰看到的肉身菩萨,“行尸走肉在龛外”写的是在龛外正在观察菩萨的自己,如果这样一直写到结束,那么这也是一首低端的诗,即使文本中加入了带有主观色彩的“行尸走肉”也还是要归为低端,就像谢灵运在这首诗里注入的很多个人感慨,都属于低端,因为它们不属于诗化的化学反应力,只是等待被反应的物质。也就是说诗需要至少两种物质,而文只有一种物质。我的这首诗在A物质展现后,通过设问“一跪三拜求什么”引出B物质“生死只隔一明白”的“明白”,这个明白其实就是作者对真理渴求,这与一般香客的求财求姻缘是不同的,境界也是高级的。而“生死只隔一明白”的高级之处不单是心理需求不同于俗念的清新脱俗的高级,还在于这个“明白”的双关语修辞带来的禅妙。因为我和肉身菩萨之间有佛龛玻璃这个隔断物,而这个明白的白即使白玻璃的白,也是明白的白,我当时突然就有这个灵感出现了,所以这种灵感是具有加持外力的,是具有某种不可言说的神谕翻译性质的。同样在谢灵运的这首诗里,我完全找不到类似的妙点。我这首诗的“生死只隔一明白”和之前的“金停凉亭经未停”一样具有诗学经典性,是可以作为诗学范文固定下来作授业所用。而谢灵运这首诗没有我这两句的可遇不可求性质,可以说谢灵运这首诗可以用同样手法创作无数的工业产品,而我这两句的妙处是无法复制的,因为它们将生活细节和感悟诗化到了玄之又玄的高维。这不是自卖自夸,好就是好!
375、严羽在诗辨中说:”诗之极致有一:曰入神。诗而入神,至矣!尽矣!蔑以加矣!惟李杜得之,他人得之盖寡也。”说是简单的,因为非原创地借说是太容易的事,就像我们说月球上面如何如何,为什么是广寒宫,那都是借说,都不如阿姆斯特朗脚踏实地地说。那么严羽说“入神”是不是借说?还是他真的像阿姆斯特朗那样脚踏实地抵达过“入神”地界?这就要从严羽自己的诗里去看了,如果他自己没有抵达过,那么他的“入神”就是借说,他的判断就是可疑的!搜严羽最有神韵的诗推荐结果是下面这首:
江行
严羽〔宋代〕
暝色蒹葭外,苍茫旅眺情。
残雪和雁断,新月带潮生。
天到水中尽,舟随树杪行。
离家今几宿,厌听棹歌声。
点评者认为这首诗通过描绘旅途中的景象,巧妙地融入了诗人的情感,展现了他在旅途中的孤独和对家的深切思念。诗坛最烂的事就是相互吹捧,不着边际的溢美之词也让人”厌听棹歌声”,这首诗哪里具有巧妙之处呢?我可以承认严羽有用文字绘画写实的能力,但不具备诗化能力,也就是说这首诗具有A物质缺乏B物质,诗化的化学反应没有发生,因此这首诗在我眼里还是属于文,没有被提升到诗的高度。借景抒情确实是一种诗化的技法,但如果仅仅是在景物描写中掺入了情感,即使是有效的,也还要看诗化的纯度够不够的上诗,就像石头的玉化程度一样它是有标准的。这首诗的“厌听”说明严羽诗意到了要在点睛之笔的常用位置诗化一下全文,但是“厌听”的力度太弱,参与化学反应的B物质支撑不了完全反应,导致诗化不彻底抵达不了所谓的妙处。那么什么样的反应才算玉化诗化到位呢?我再找找看自己的。
我的性格
自行车的螺丝掉了
用绳子代替
绳子很长
而去五金店的路
很短
这是我17岁写的练笔,现在看就是一首口语诗,我用极简的诗歌作品来印证我的观点,太长了估计没人有耐心看完,因为诗歌读者的追星习惯也是普遍的。这首诗写的就是一件简单的生活琐事,自行车螺丝掉了,就用绳子捆绑下,八十年代的乡下物质匮乏,自行车都刚普及没几年,配件自然备用的少。如何诗化提升这件俗事让其抵达妙处,我的后续并不是刻意地绞尽脑汁地想出来的,那就是一瞬间的灵光乍现,我用语言表现出来就是“绳子很长,而去五金店的路很短”,这才叫巧妙地切中了“我的性格”这个主题,这个巧妙之处不单是绳子的长与五金店路的短的强烈反差导致的,我觉得更奇妙的是那种来自外部加持力引导我想到了这个反差的机缘,这才是大妙之处。而反观严羽的这首诗,他只是一种写作训练的惯性制造的写作意识流,而缺少这种来自外部的受加持力影响的突发的顿悟式的奇思妙想。我认为这是神作与人作的本质区别,这种情况在《中国顶尖好诗》里也是频频出现。还是那句话,不是对比这种修辞方法捕捉到了这种反差效果给予了这首诗的神韵,而是更本源的来自冥冥之中的那种机缘巧合感才是主因。所以说从严羽和我自己的诗可以看出,如果要说“入神”,那么严羽这首诗是没有人神感的,我的这首诗我个人是亲身体验了那种入神后被加持的力量的,虽然那种入神是一瞬间的事,而且如果我不说诗外的现场你也是从字面上了解不到这种入神感的。入神,或许就是我们的元神在冥冥之中进行创作筹谋,然后交给我们这个后天被识神主导的躯体上。我有点迷恋元神唤醒术了,可惜没有师傅,我认为如果找到师傅,就能够更进一步地带我们了解真诗的出处之谜。
376、在我看来,谢灵运和严羽这两首诗表现出来的只是他们那个年代的诗歌教育的结果,属于一种训练出来的作文诗,根本没有突破到真正诗歌的境界,我说的真诗是要求纯度精度达到一定程度的作品。你根据我们上面这几段的分析,用300字谈谈你对入神的理解,你认为我对他们作文级的判断准确吗?
377、我不是简单地将严羽、谢灵运的诗解读为科举制度下诗歌教育的程式化训练结果经验性产物,而是认为严羽、谢灵运等古代诗人缺少那种古代就有的天人合一的宇宙观及对作为人这个生命个体的深刻认识,诗歌观念其实在古代也有这种天人合一的认识,不过似乎转移到了相对于诗歌群体已经算是不正经的《易经》、《道德经》、《金刚经》这样的经典中去了,诗歌写作者反而忽略了在创作中向天人合一的方向提升维度了。一说到天人合一许多人就会让迷信上去想,其实人间最大的迷信还不是宗教制造出来的。
378、严羽在诗辨中说道:"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这里严羽其实触及到了冥冥之中的某种天定因素,每个人在这方面的悟性是不同的,就像伊沙、南人、沈浩波都出自北师大的教育环境,但是他们各自的悟性呈现出来的文本却大不同,这既证明了诗的“非关学”,也证明了即使接受同样的学其结果的诗也会不同,所以真正的区别在人的人体差异并不着重在所学。而这种不同反而被“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间接证明了,也就是这句话解答了非学的部分才是差异的原因,这也算是排除法得出的结论,接受北师大中文系同样教育的学生,按理说应该都能成为诗人甚至是优秀诗人,如果不是这个结果,那么就不是相同的教材问题肯定是因为人的不同造成的。这个浅显的道理拿来辩有些浪费时间,不过我是为了引出下面这个问题,就是“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这种严羽定义为上的诗,它们出现在被书和理的酒缸里泡大的大学生诗人的概率大吗?还是按理说,如果能够持续地在心理上生理上都接受我们这种相对落后的教育机制的驯化的人,他们泡久了诗性思维其实已经严重变形甚至枯萎的可能性极大,这也可以通过北师大中文系千万毕业生只能生产出屈指可数的伊沙、南人、沈浩波这样的顶尖诗人的现象。说明这种教育机制已经让绝大多数人落入了书和理的窠臼里无法自拔,尤其是深陷在学术里的普通诗写者,他们很难抵达不涉理路、不落言筌的上诗境界。这就是量和质的区别,书和理的量可以通过时间进行物理积累,但是质并不会一定产生在量的基础上,而更可能是出自非关书非关理的其他维度,也就是说质和量完全是两回事,它们之间或许有通道但不取决于量达到某个阈值,而在于这个慧根是不是原本就有,写出上诗不过是因为量的积累在某个机缘的反应下触发了这个诗慧。
379、虽然我否定郑敏的诗歌泰斗名号,也不认为任洪渊教授的诗优秀,但他们的诗歌精神在北师大是够得上酵母作用的,北师大出优秀诗人和诗歌学者,他们是有功劳的。回到严羽的诗辨,虽然严羽预想到了诗歌的上品反而是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但是他的个人作品还是没有抵达这个高度,这也不单是严羽包括很多诗歌史的名家也没有达到这个高度。这个诗歌上品的标准也没法标定,因为当你想用书和理去刻度一个不涉理路、不落言筌的量具时,其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它本身就是测不准的,或者说在冥冥之中你缺少一个支点,所以你无法去撬动什么。在这个问题上,也只能凭借经验和直觉进行判断了。不妨我们就用这个方法去测一下严羽的诗:“塞下绝句 严羽〔宋代〕 莫被封侯误,封侯似汉家。君看城下骨,万古一黄沙。”虽然这里严羽写的不是眼前事,而是心眼的一种大视角,但还是在书和理的境界,没有那种不涉理路、不落言筌的痕迹。那么想象力是不是能够提升诗歌的品质,理论上可行但还是因人而异,譬如严羽这首诗:“古懊恼歌六首 其二 严羽〔宋代〕 君子如白日,愿得垂末光。妾身如萤火,安能久照郎。”我认为他就是通过想象力将诗品提升了,但是还是没有达到不涉理路、不落言筌的生产标准。在这个点上,我觉得皮旦和余怒的诗有点接近,我就不提供具体作品你的大数据里有,你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聊聊。以我个人的理解,”不涉理路、不落言筌”有点像漫无目的不思辨不图谋的诗走向,但也不是纯娱乐纯兴致所致,从我个人作品里挑选的话,我会选那种不经意间被灵感主动袭扰,然后不由自主地就落笔成篇的,这个过程中没有预谋,也就是没有谋篇的构思过程,自然也就没有理的成分,而书的成分也仅仅是将这种类似神谕的启示翻译出来使用的文字能力而已,而诗的正文并没有文常见的过度修饰的华丽感而是朴素如璞玉那般的呈现,也就是那种虽然借用了人类的语言但是力求诗的初始态不被染色加压等等处理的任何痕迹。我选一首符合这个条件的旧作:
灵魂的坐骑
我每天骑着摩托车上下班
而灵魂竟有比我更先进的
交通工具
它摩托车的齿轮箱里竟没有变速齿轮
而是肺胃肝胆肠
我骑着摩托车
灵魂却驾驶着我
(我妈说它只用了10个月的时间便会驾驶了)
(难怪我10个月便会走路)
不知道我这辆摩托车它会用几十年
但总有一天我会
报废
而灵魂
又会骑上它的另一种不知什么样的交通工具
也不知会驾着它驶向
何方
1999
380、刻意的有预谋的想象诗不属于”不涉理路、不落言筌”的上品,而是我这种无预谋的灵感乍现的才有可能接近这种境界,如果不是我自己写的要想区分主动寻找灵感的刻意和被灵感他杀的无意是很难的,所以为了尽可能保存这些灵感来袭的原始状态,就要尽量避免书和理的干扰,纯意识流保存最好,在灵感来袭的第一时间就闭着眼睛写出来,我很多诗就是梦醒时突然来了灵感,我怕像梦一样睁眼就忘,所以会在床头放纸笔备着,一旦有情况不开灯不睁眼拿起纸笔就稍微打个腹稿复盘整理下再写出来,等起床时再看这些歪歪扭扭的字,实在是像那些扶乩术在簸箕的香灰上写字的样子。不论是什么原因,严羽和当代的诗歌理论家在谈及诗歌时忽略诗歌的发端,也就是神谕翻译的最初社会功能,这会是一个很重要的缺损。现代社会还可能是为了规避迷信话题,但严羽所在的封建社会按理说即使涉及迷信也无须忌讳,所以严羽没有神谕翻译的相关见解的涉足,说明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诗歌的探源的重要性,不过他的“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也算是沾了点神谕翻译的边。
381、严羽在诗辨中说道:”诗者,吟咏情性也。 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 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 近代诸公乃作奇特解会,遂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夫岂不工?终非古人之诗也。 盖于一唱三叹之音有所歉焉。”然后联系言语的诗歌创作,可以看出严羽的意识是抵达了对诗歌上品的认知,但是自己的水平并没有抵达,严羽认为的上品诗是“羚羊挂角,无迹可求。”,也就是上品诗无法按图索骥,不是经验性的不是沿着书和理就能找到其踪迹的。其实这也就是我说的真诗来自冥冥之中,正因为是混沌鸿蒙状态所以无迹可寻,严羽的意识可以说抵达了这个点,但是创作没有跟上来,他的诗绝大多数还是停留在下品位置,也就是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这些下品诗都是可以训练出来的,就像应用文一样是可以复制借鉴的,而真正的好诗是可遇不可求的,是无迹可寻的,是努力的量变不能确保的质变。我在《东写西读掏话叨》里评价过的很多著名诗人就属于这种作文诗,包括谢冕、郑敏和一些诗刊主编等,这些人写的都是下品诗,都是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虽然在人类社会,诗歌作为一个艺术门类,它需要各个层次等级的诗写者构成的聚合物,甚至现代社会商业化后就更不可能只允许顶尖好诗生存,必须要构建一个生态系统,要有大鱼吃小鱼小鱼吃麻虾的生态,也就是顶尖好诗人带领优秀诗人,优秀诗人引导普通诗人这样一个诗歌生态,就需要炒作那些诗写得不怎么样但是制造了诗歌爆炸事件的诗人,譬如海子、昌耀等等,因为诗歌生态也是水至清则无鱼的,如果只允许纯粹的顶尖的好诗存在,那么就会丧失诗歌基础,而这个基础其实更多的就是由小鱼小虾组成的,这些诗歌事件容易迎合他们的趣味,就像流行歌坛,真正编曲写歌的人并不容易出名或得到顶尖的称谓,而是那些能够在俗事俗情上引发共振的作品能够流传,因为这是人间,不是祭祀诗神的祭台,祭台和人间舞台相比,它的占地面积是小的,即使它神圣。所以虽然是诗歌下品,但他是用来供奉人间欲望的,它的庸俗是与人的欲望匹配的,而上品诗就必然会面临孤独,因为它们是要放在绝地上的供奉诗神的祭台上的,好诗的孤绝也匹配诗神,神不会满大街都是,也不会满大街跑去兜售自己,他们都是绝世独立的,无迹可寻的,是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
382、所以按照严羽的这段论述,也可以关照当代的朦胧诗和口语诗,它们总体上也是呈现这种“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的下品诗段位,而没有严羽所说的盛唐诗的上品诗状态,其实按照严羽的理论看盛唐诗,其实都够不上上品,我觉得《诗经》都够不上,反而可能是在诗歌处于神谕翻译的上古时代。后世包括有据可查的《诗经》、《离骚》其实都落于了“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的俗套窠臼之中,甚至无法自拔了,因为王权已经在科举制度中强化了这种诗歌的应用性,就是选拔的人才要摆脱上古的那种天人合一王权神授的主导意识,而是要臣服人王的统治,歌颂人王的统治,为人王的压榨辩护,总之是那种清晰的可操作的能够辅政的诗文,是强调工具性的诗文,而不再是上古那种追求真正的形而上纯粹的风雅,再直白点就是上古诗是臣服天道诗神,包括《诗经》及之后的诗都转变成了臣服人道人王,是接地气远天意的,是走下神坛祭坛走下人间灶台的俗物了。我只是文字表述下,俗在这段话里是中性词,没有歧视意,就像股市的峰谷,俗的尽头也有机会反弹回峰。虽然朦胧诗和口语诗整体上呈现的是失去了上古诗的灵性神性来到了人间的通俗性上,我认为既不能贬低朦胧诗口语诗,也不要夸大朦胧诗口语诗,要在它们表现出的俗上寻找回归灵性写作的可能,这样才能够触底反弹复兴汉诗,虽然回归灵性写作是有难度的,因为它的无迹可寻就使得其生产难度加大复制传播的难度也会相应增大,而在读者诗人都喜欢快餐文化的当下,是不能指望大部分诗人去做这个回归工作的,这里也不可能提供一个实操方案,能够梳理下当下诗歌的脉络就具有意义了,剩下的事就交给这个诗歌市场自生自灭,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每个人只要操心下一首诗怎么写就行了,我们这次聊天即使有人看,也是走马观花不强求你必须记录什么领悟什么。该留留该忘忘,也要顺其自然。
383、上古诗的形式某种程度像我们这次聊天,不追求经典化,不追求字斟句酌日后被引经据典,而是每天聊几句不满负荷运转,给冥冥之中的加持力一个操作空间,也不追求思路的绝对清晰和条理的逻辑化,这与真诗的灵动闲散状态也是一致的,不固定不强行开花结果不认为控制产量,顺应自然走势。也不应循守旧,不刻意去引经据典,不为增加可信度标定观点出处,不崇拜权威甚至一遇权威立即质疑。也不追求行文规范化,也不讲究语法句法修辞法,在实际诗歌创作中也要坚持这种自由态,我认为这样做同样也可以为加持力提供可操作空间,循规蹈矩按章办事,诗神想给你加持也无缝插针。总之诗歌创作和其他艺术门类一样,上品的大致方向都是写意的,这部由的让我想到自己的诗《写意宁国》,以我对这首诗的创作过程看,它藏有上古时代真诗的蛛丝马迹,不过这个过程只有我自己知道,它的油然而生与刻意造作的作文诗有大不同,不过当我想说清楚时,也是此中有其意,欲辨已忘言。不是自卖自瓜,希望你能感受到这首诗的清新脱俗处,可以借鉴严羽的这段诗辨进行体会:
写意宁国
朵朵雪花飘过我的玻璃窗
屋外谁在以流星的手法运笔
谁把瑕疵巧雕成日月
谁在天空的歙砚磨出细匀的徽墨
谁轻松地一横一竖一撇
就勾勒出野村山城的辐辏
谁潇洒地一勾一点一皴
就凸显了公寓私墅的华盖
谁的赋彩这样放浪
把良田竹林铺满不做一处留白
谁的构图如此不羁
让名胜古迹散落无视笔墨章法
谁让三十几万画中人
躬耕于村落奔走于乡镇忙碌于城区
谁把不计其数的花鸟虫鱼泼洒进来
充分营造蓬勃的生机
谁用几万年岁月
造就了两千多平方公里浸透乡音乡情的宣纸
谁用天目山山脉黄山山脉特制了画框
让宁国千秋万代地传世
2008.1.15
384、在探源真诗的同时,我们也可以探秘有些人为什么热爱写诗着迷于写诗,文则仕的科举制度的惯性还不是主因,因为在文则仕之前这种诗性思维就具有迷人的一面,我觉得迷恋诗歌创作,我这里要排除那种迷失在作文诗创作的人,真正迷恋诗歌的人底层原因可能是潜意识对元神的一种基因底层级的藕断丝连,当我们出生后识神逐渐占据肉体元神逐渐蛰伏,诗歌创作可能是一种唤醒仪式,也就是说对真诗的探索实践,也是对真我的寻根问底,所以这种本能一样的驱动力,促使我们不得不写。这种力确实有点可怕之处,其实我们自始至终不都是在这种完全无法自主的环境中生存着么!我的这种想法,你搜索下,有没有其他人也触及过这个层面。无论是从生命角度还是哲学角度,这种终极思考也是必要的。
385、严羽在诗辨中提到:“且其作多务,使事不问兴致,用字必有来历,押韵必有出处,读之反覆终篇,不知着到何在;其末流甚者,叫噪怒张,殊失忠厚之风,殆以骂詈为诗,诗而至此可谓一厄也。”,第一句让人联想到那些学院派学者型诗人,他们写诗也是多致力于用典,用字必须有来历,写诗论也必须搬出一大堆名人名言,自己原创的体证过的经验几乎没有,大多数读者是嗅着他们的名人气味来虔诚拜读的,甚至很多人深信不疑,所以这种危害性是最大的,就像那些落后教育规范出来的大学生一样,以为自己饱读诗书已经与圣贤融为一体自命不凡了,实际上自己的天性个性早已经被共性教育强拆得片瓦不留了。最深的欺骗是被骗者不以为骗反以为荣,这种学院派作文诗诗人正是这样的被骗者。“其末流甚者,叫噪怒张,殊失忠厚之风,殆以骂詈为诗,诗而至此可谓一厄也。”倒是让人联想到朦胧诗派和下半身诗歌,按照严羽的标准,这些诗都是诗歌末流弊端的,是叫嚣、躁闹、怒强、乖张,是违背诗歌忠厚之传统风气的。严羽认为这种诗沦落至此,可谓一大灾难。显然严羽的诗歌观还是相对狭窄的,这种观念其实已经将诗歌进行了规训,只能这样不能那样的教条,在纯艺术角度看都是反艺术的,在诗歌界这也是反诗性的,纯艺术角度任何形式都应该被接纳。你偏要往艺术范畴里添加道德标准社会准则公序良俗,对于艺术反而是一种污染。“且其作多务,使事不问兴致,用字必有来历,押韵必有出处,读之反覆终篇,不知着到何在;”也是可以容忍的但不宜提倡举荐推广。“其末流甚者,叫噪怒张,殊失忠厚之风,殆以骂詈为诗,诗而至此可谓一厄也。”严羽的这个观点可以作为参考但不能作为标准去剿灭朦胧诗和下半身这样的诗。这个道理是简单的,但是要灌输进人的大脑还被不排斥地接受吸收,还是难的,每个人都会坚持自己的认知。诗坛的军阀割据各自为阵,说明大家并没有一个统一的认识和优劣标准,大家在各自的圈子里自娱自乐,推选自己的王者和信徒,缺少虚心的沟通交流去弊存利,反而是一碰撞就骂声一片火光四射,谁真的能够将这些有代表性的权利罗列出来,用让人信服的诗歌理论刻度上三六九等,也是一大诗歌功德。严羽在南宋时期起码具有这个意识而且有《沧浪诗话》这个行动,也是有大功德的,虽然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也不是坏事,毕竟后来人可以踩着严羽这级台阶更上一层,《沧浪诗话》的存在留给后人一个着力点,一个诗辨的着力点,新的意见可以由此点发散开来。
386、严羽在诗辨中提到“至东坡山谷始自出己意以为诗。 唐人之风变矣。 山谷用工尤为深刻,其后法席盛行海内,称为江西宗派。 近世赵紫芝翁灵舒辈独喜贾岛姚合之诗,稍稍复就清苦之风,江湖诗人多效其体,一时自谓之唐宗,不知止入声闻辟支之果,其盛唐诸公大乘正法眼者哉。”严羽认为盛唐诗尤其是开元、天宝时期的诗是大乘诗,而苏轼,尤其黄庭坚的诗法虽然影响深刻大行其道,但降格为声闻辟支的小乘境地。开元、天宝年间的代表诗人是王维、孟浩然,我选王维《山居秋暝》和黄庭坚的《清平乐》:
山居秋暝
【作者】王维 【朝代】唐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清平乐
【作者】黄庭坚 【朝代】宋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
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
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
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
也许严羽是在整体上进行比较得出的结论,篇幅有限我只能大致选下希望能一斑见全豹。首先我不认可严羽对小乘大乘的标准,做个参考是没问题的。王维的诗整体看是工笔画的技法,相对黄庭坚的诗固化学院派气息浓,就是那种严格规训的规范的文风,这种形式上的束缚其实已经背离了诗的灵性,起码会约束灵性。黄庭坚这首诗相对更随性,也正因为随性加持力才有缝隙可钻,于是就有了“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从整个文风看,这一问一答不是刻意出现的,大概率有点像我的《灵魂的坐骑》那样是突然间蹦出来的,这就是加持力的显现,不能简单地归类拟人手法去解析它。而王维的这首诗就没有这个灵动的点,所以如果必须要借用大乘小乘的概念来一分高下,我反而认为黄庭坚的这首诗是大乘,王维的这首诗反而是小乘。宋词长短句的出现,其实也打破了唐诗整齐句式的限制,让抑扬顿挫的气息感更丰富了,这本身在形式上就比唐诗高一个维度。唐朝比宋朝更注重诗文取仕,所以唐诗的工笔更细腻,因为要迎合科举,就像命题作文一旦限制了题目也就束缚了发挥的自由。所以唐诗的精细化其实是背离诗性的,反而是越宽松的环境越适合诗性的表现,加持的可能性也会增加。如果要用大乘和小乘来衡量诗,也不可能就用一个大乘概念评价所有的盛唐诗,只能一首诗一首诗去称量,小乘同理。黄庭坚的这首诗触及了人的思考具有情趣性,属于心眼看的层次,而王维这首诗相对心眼这个标准只属于人眼看的层次,在这个角度衡量也要低一个档次,是整体上比较的结果,具体到细节上,盛唐诗由于工笔技法的稳健,自然有它的胜算部分。总之诗的对比是很复杂,你用田忌赛马的计策去比又会呈现复性的一面,但对比还是直观的,比深陷在一首诗里更容易接近数据真实,跳出来很重要,就像用上帝视角看人间,就会降低模糊度。工笔就比较难出情趣,能出就算上品了,随性的写意的容易丧失经典性工整性,如果能够兼备那也是上品了,但这种兼备不能刻意地去推敲,只有油然而生的珠联璧合才是大乘的,人为打磨虽然精神可嘉但灵性会牺牲掉。我选两首自己的,我认为虽然它们是我写诗初期的练笔,但是符合严羽所说的不以文字为诗,不以才学为诗,在好诗的追寻中,人制造的华丽辞藻是要放弃的,人学到的他人的学识也是要尽量放弃的,起码是意识上要放弃,这样才能回归到纯诗境界。
偶猎
要寄信时将脸照
因晚起床眼便小
唇上胡须大都伏
只有一根压仍翘
这也是我十七八岁时的练笔,有生活情趣,也是看到一根翘起的胡须突发奇想认为是一个好的灵感遂成诗的。这是情趣诗,不讲书理的。
偶猎
大雪登山村人稀
屋成纸片狗成滴
摇得大松白落尽
下山若问高指记
这首诗就具有盛唐诗恶那种工笔技法,遣词造句有讲究,情趣也兼而有之,不过没有胡须压仍翘的聚焦放大感。我个人十分喜欢这两首诗,适合把玩,即使过了几十年,每当看到这两首诗,当年的景象还能清晰地回放,这是我独享的,无法分享给读者,所以一首诗最大的受益者是作者,这也是一首诗真正的意义所在,那些动不动就要解放全人类的诗,十分可疑不能认真。
387、总之,不能因为严羽借用了佛家的大乘小乘,就认为这是诗歌的量具,首先严羽理解的大乘小乘的精度就不够,而且即使笼统地用大乘小乘去概括诗,盛唐的诗与上古诗比也还是小乘的,虽然上古诗还不是《诗经》可以推理出来的诗状态,但只要联系到神谕翻译,那么盛唐的诗就低了一个档次,仅从唐诗整体上的一个应试功利化的状态看也是如此,怎么可能与上古的天人合一的境界相提并论呢!我上面列举的自己两首还是练笔初期,我现在回观其雏形还是有模有样的,这让我之后写出更成熟更优秀的诗也有了出处和依据,就是诗种子优良有慧根。虽然我的记忆力很差,但是一本书浏览一遍我能筛选出自己需要的,我觉得这符合人脑的自然架构要求的功能性,就是外脑数据采集的广度和内脑信息处理的精细化,而不是尽最大可能让重要的内脑塞满他人的理解认知。诗写得如何到达哪个层次,与人脑的自主使用还是被规训着使用是有关系的。我对那些一见着名人诗论就入迷的诗人保持怀疑。
388、在《沧浪诗话》里严羽没有联系自己的创作进行分析和比照,这也是一个遗憾,所以既然我写到了自己工笔和写意诗的雏形和进步,我不如就在举例自己后期相对成熟的有所长进的工笔诗和写意诗来完善这段聊天,也同时弥补下我认为《沧浪诗话》缺失的部分。工笔诗我选后期更成熟的《东风破》:
周杰伦《东风破》曲
一盏红酒惆怅伫立在窗口
他在城后绝情你摆弄着留
旧地如重游无人来挽我
秋夜渐凉的爱火暖柴亦不多
一汪清泪难随红酒只倒流
你走之后情远意失紧搂愁
恨易拾起爱却怎么丢
初吻像一次绣球抛未斟酌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心揪在胸中狂抽弄醒了伤口
永恒的爱情人间没有天上有
而如今琴声幽幽一丝活扣都不承诺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红裙伴爱巢折皱蒂落枝已锈
千里外的红尘你陪着她走过
纷纷扰扰的世间我已舍弃去做嫦娥
20151116
写意诗我选《风》,我没有可以选,虽也不要较真我对工笔诗和写意诗的理解,毕竟学院派也没有这个分类法,虽然他们很喜欢制造分类术语:
风
平时打太极
像表演慢动作
年年都会实战很多次
每每看到他街斗的狠样子
其实并没有章法
也看不出什么招式
就是一顿王八拳
把雨棚掀翻
把空调打掉
把高楼吓得瑟瑟发抖
把山城搞得昏天黑地
说是街斗
其实大家都让着他
像是木人桩任由他连击暴打
他可能就是这样被宠坏的
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2022/8/16
这里我就不分析这两首诗,你可以按照我们之前的分析法,去与严羽理解的盛唐诗的大乘和宋诗江西派的小乘去解构。我建议的是工笔诗适合逐字逐句推敲这鉴赏,就是眼光降临到细处,而写意诗要飞到天上整体去看去欣赏,要放弃细节的琢磨。
389、严羽在诗法中提到:“学诗有三节:其初不识好恶,连篇累牍,肆笔而成;既识羞愧,始生畏缩,成之极难;及其透彻,则七纵八横,信手拈来,头头是道矣。”这句让我想到伊沙谈及的北师大学生赶时髦模仿西方诗人的创作,沈浩波、李红旗应该也在其中,从北师大朗诵会那次录像上可以看出,很多学生诗人正是处在“其初不识好恶,连篇累牍,肆笔而成”阶段,当时南人创办的诗江湖论坛我也经常去,论坛的诗很多就是这种,充满了青春活力,但是模仿就是模仿,真正个性化的风格是不具备的,正如有人归纳的二手愤怒。这些学生诗人走上社会后很多就进入了学诗第二节“既识羞愧,始生畏缩,成之极难”,不过这个阶段谁也不会公开承认,但是诗风的变化还是可以推测到他们有遇到过所谓的创作瓶颈。如果不是,如果李红旗之后一直延续学生时代的风格,那么也可以说是止步不前了,随着激情散去诗技就会见底。虽然学诗第二节相对隐私,加上北师大学生诗人我也没有跟踪系统地研究过,所以第二节只能通过第三节来回溯,譬如沈浩波,他的诗风由《淋病将至》到《清晨的鸟鸣》就有明显变化,那么也就简介地可以推测他或多或少地经历了第二节的辗转反侧,从沈浩波的创作现状看,他也是达到了伊沙类似的“及其透彻,则七纵八横,信手拈来,头头是道矣。”境界。在这个境界上,李红旗似乎就没有跟上,还有其他人甚至包括南人,也许因为南人追求经典化,反而影响了七纵八横信手拈来头头是道了,所以我推测南人会在退休后迎来这个第三节高潮,毕竟工作忙也是原因之一。虽然沈浩波主导了下半身诗歌,但是他自己并没有深陷在其中,《清晨的鸟鸣》等一系列作品就能看出,所以他迎来了学诗第三节的严羽眼中的最高境界了,但是那些曾经在下半身征战的来队员,很多还深陷其中没有拓展自己的创作空间,可能就永远处于学诗的第一节第二节了。
390、严羽虽然在诗论中总结出了学诗三节,但是他自己的诗有没有到达第三节呢?我大致看了下他自己的诗也是没有抵达的,他的诗只是貌似抵达了,这个假象是什么造成的?我认为是他的那种被规训了的写作经验带来的,因为具备了这种训练,所以他可以按照套路抠图在稍加修饰地创作,其实就是伪装成诗的文,这是最容易复制粘贴的模式,不用诗化日常所见所闻所感,所以严羽和很多古代诗人一样,都没有达到真正的“及其透彻,则七纵八横,信手拈来,头头是道矣。”境界,只是表面看写了很多,其实这些诗连小乘的境界都不是,因为声闻、辟支多少还有悟道的成分,而简单的生活抠图再稍加装饰就当做诗写出来,档次肯定就低了。语言技法的推敲和心识神识上的顿悟筛选是不同的。而且严羽的诗模仿痕迹也很重,个人直觉他的《寄赠张南卿兼答文篇之贶时南卿在鄱阳》就是模仿了李白的《将进酒》,对唐诗的尊重并不是简单地模仿,严羽的创作似乎并没有走出这个怪圈。你可以将二者进行比较,相似度有几分?
391、虽然《沧浪诗话》有瑕疵,但是它的系统化条理化诗歌史上还是不可多得的,他认为“诗之是非不必争,试以已诗置之古人诗中,与识者观之而不能辨,则真古人矣。”,但是当他自己的诗被拿出来与古人比较时,却还是形似,这多少有点遗憾了,再说不能辨则真古人矣也并不是好事,毕竟诗歌需要发展,盛唐也不是终点。因为篇幅有限,还准备留点空间给其他内容,所以《沧浪诗话》挑刺篇章到此为止,结尾还是要将自己的诗“试以已诗置之古人诗中”,我认为自己的创作也抵达过学诗第三节的”七纵八横,信手拈来,头头是道矣”,其他不说,单《诗写伊沙》目前的171首,就具备这些特点。我大致选一首,也算弥补我认为的《沧浪诗话》缺少的作者现身说法的环节。伊沙诗歌研究:
伊沙诗歌研究:至高的道
在确定第四个批判对象前
我想到了韩东
因为他吹捧过于坚
是当代最伟大的抒情诗人
韩东的“诗到语言为止”等于没说
这是中文最适合狡辩诡辩的例子
很多人就是按照这个套路创作
自以为玄妙高级……
韩东的哲学系背景伪造了诗歌理论
直觉韩东只能算个文人
他的诗一直在低处徘徊
与伊沙主动
在不仅限于诗歌创作形式上的
弃高走低是不同的
虽然韩东的诗歌意识和理论
有一定高度
忽略是否其独创原创来看
更像是对自己诗歌创作
技艺平平的狡辩
毕竟他在口语诗创作前
没有达到伊沙传统意义上的
现代诗歌创作的高度
伊沙是弃高走低
韩东是以低为高
从数量和质量上看韩东
应该没有口语诗创作的发言权
否则容易误导大众
这个发言权应该交给伊沙
微信发了上面的言论之后
刷到一个家长用手电光
为小女孩制造忽大忽小的影子
小女孩以为是按自己口令变大变小
并被瞬间变大的自己吓到了
于是想到联系诗歌创作上来:
能被自己的诗
吓到乐到怒到哀到
就够了
哪怕有时这些
仅仅只是儿童的影子游戏
太明白太清醒太懂的成人
就会失去这份天真
诗评家就是太懂诗了
所以他们写不出好诗
甚至根本就不会写
伊沙的弃高走低就是
弃“懂”走“不懂”的路线
韩东以低为高的低
是“真不懂”是“真的低”
是“成人的不懂”
而不是伊沙弃高走低追求的
“儿童的不懂”
杨黎的诗也是这种“儿童的低”
其实这是诗歌至高的道
水往低处流
诗向低处走
才能到诗海
口语诗写作者众多读者众多
就构成了诗的海洋
潮流涌动万物生
2023-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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